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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1 / 2)





  陈炎整张小脸儿皱巴巴的,口气很冲地应道:“笑不出来!”

  艾朗隔着屏幕幽幽叹气儿,尽心尽力地给陈炎出主意:“这事的确不好办,哎……你应该跟男神商量商量,说不准他愿意出柜呢?这事儿可不瞬间就摆平啦。”

  陈炎抿紧薄唇,不语。

  艾朗等了半响没见陈炎回复,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忍不住又补充一句:“就算男神不愿意出柜……也没关系,咳,我了解你,咱们作为少数人当中已出柜的极少数人,谈感情本就不容易。”

  在他们圈子里,愿意谈感情的深柜gay其实不算少,但是要和一个透明柜或出柜gay扯上关系,基本上就是坐实了自己是gay的事实,就跟传染病一样,总会让人退避三分。

  “你如果爱他,就一定会愿意为他出柜”这种言论,换个说法就是“你只有为他出柜才有资格说爱他”——这无异于感情绑架。

  比起“等你有了房子才有资格娶她”这种物质绑架,前者更是不可理喻,却又被大部分人猖狂地认作理所当然。

  出柜不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就如同陈炎出柜,要破釜沉舟的决心,更是一次浴火重生的决定。

  换句话说,若非万不得已,他也用不着公开出柜。

  陈炎对着新动态的编辑页皱着眉,他烦躁不已地删掉一长串语气过激的话,跟挤牙膏似的,磨磨蹭蹭地编出几句声明——

  关于某参团购事件:无论是开团方还是参团者,一律开除我的粉丝籍贯再也不见谢谢,不要打着任何‘不打扰我’的响亮口号,干着这些严重干扰到我的生活的勾当。

  参团购如果把我的警告当广告,那咱们就走法律程序。猪精女孩请停止作妖 :)

  陈炎把这段警告声明分别挂在微薄置顶和晋江直播平台上面的主播动态页面,发完之后他斜身一歪,表情木讷地倒在床上发呆。

  艾朗给他发来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权当安慰。

  陈炎胸口闷得发慌,把脸埋在被子里磨蹭了一会,他最终还是忍不住翻身坐起,抓着手机,下床趿拉着室内拖鞋,抱着枕头就“哒哒哒”地打开门跑出去。

  曹艺卉坐在客厅里叠衣服,见陈炎走得很急,问:“怎么了你?”

  陈炎皱着脸说:“心情不好睡不着,我去程溪那里睡。”

  曹艺卉:“……”

  陈炎这话的前后关系不明,听起来略微别扭,却又让她无话反驳。

  当陈炎抱着枕头,踩着软绵绵的室内拖鞋按响程溪的门铃——房门一开,程溪的发梢还淌着晶莹的水珠,压弯发梢,掉落到他肩头的干毛巾上:美男出浴的场景足以让那些说“男神的长相不尽人意”的喷子们都立正闭嘴。

  程溪的目光落在陈炎怀里抱着的枕头,唇角一扬:“瞒着咱妈偷偷跑出来的?”

  陈炎不应,径自跨进一步就往程溪怀里钻,两人隔着棉花枕头挨在一起。

  程溪索性将陈炎抵在墙上,反手关门,单手托着陈炎的后脑勺,急不可耐地咬住他的唇瓣,吮,咬,舔,吻。

  陈炎喘着气儿,眼神躲闪地偏过头,犹豫不决地问程溪:“你有没有,看到我发在直播动态里的消息……”

  程溪抬起他的下巴,指腹摩挲嘴唇,轻声问:“你发了什么?”

  程溪刚在室内健身完又洗了个澡,还没翻过手机。

  陈炎有些没底气地垂着眼睛,说:“我在直播间公开出柜后,不是和粉丝们约定说现实当中偶遇也不许曝光你的照片吗?然后……有些人就抓着理智粉自觉遵守我的约定这一点,他们在网络上开团贩卖有关你的照片。”

  程溪眉头一皱,对于网络上面层出不穷的搞事手段颇感震惊。

  陈炎将额头抵在男神胸口,闷声道:“我一开始开直播的目的,只是想在网络上找个栖身之地,因为隔着屏幕谁也不认识谁,所以我可以无忧无虑地随意放飞自己,结果现在好多东西都变质了……我真的好累,不止一次有过干脆就放弃直播的想法,可我又舍不得那些可爱的粉丝。”

  程溪摸摸怀里蔫蔫的脑袋,温声道:“如果你开直播只是为了赚钱的话,你真的没必要勉强自己。”

  陈炎恹恹地阂上眼睛,圈着男神劲瘦的腰身,把脸颊埋在男神结实的胸膛上磨磨蹭蹭,他烦闷不已地哼出一连串苦哈哈的声音。

  陈炎:“遇到黑粉折腾出各种乱七八糟的糟心事的时候,我就很气,可是越搭理他们就越来劲。

  “更生气的是有时候我会被黑粉牵着走,就像我在网络上公开出柜,我到后来都分不清这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还是因为我的真面貌经常被黑粉攻击,我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必须得在网络上公开自己才行。”

  陈炎委屈得鼻子发酸,絮絮叨叨地抱怨一大堆,把同一个槽点翻来覆去地念叨好几遍,说到自己口干舌燥,身疲心累。

  程溪将他抱到床上去,一边附和他的怨声怨气,一边给他剥了衣服盖被子。

  程溪俯下身在他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说:“安心睡觉,明天醒来就都没事了。”

  程溪的晚安吻太温柔,轻易就平息了陈炎一肚子埋怨和委屈。

  他眨着一双水亮清透的眼睛巴巴地看着程溪,幽怨的语调一转,不好意思地问:“……不做吗?”

  程溪忍俊不禁:“我以为你累了,更需要休息。”

  陈炎登时蹬掉被子,翘起腿自己扒拉裤子,十分有诚意地把腿分叉开,面红耳赤地说:“我得更累一点……才能睡得着……”

  程溪被眼前人这奔放却又羞红脸的模样撩得血脉喷张,健身磨砺出来的粗糙掌心摩挲着小怂包的腿间,白皙细嫩的腿侧皮肤经不起大力揉捏,顷刻便烙下通红的抓痕。

  ……

  陈炎如愿以偿地被折腾到浑身绵软无力,嗓子也放肆地叫唤了一夜,干涩又嘶哑。

  陈炎现在对于叫,床这一门学问,也算颇有些心得体会,总结一下就是:不是爽得叫出来,而是叫出来会很爽。

  凌晨一点。

  陈炎枕着不知名的甜梦,睡得很熟。

  卧室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沉。

  程溪披着睡袍坐在床边,手机屏幕的亮度被调到最低,微弱且柔和的灯光打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软化了他平日里难以亲近的高冷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