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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1 / 2)





  他那副表情就差将“怀疑”二字写在脑门上了。

  若真的要搜身,卓枝只剩下奋力逃跑一条路了,使用技能太过冒险,毕竟技能有使用次数限制,若贸然浪费掉。她又身处边城,周遭危机四伏,真正遇上麻烦该如何是好。

  气氛紧张,这时一到熟悉的声音传来,犹如天籁之音。

  ——“大哥!又是可疑人等......卓二郎?你怎生在此!”

  来人竟是冯十五郎,正是崔南借住的冯家人。难道这蓝袍将军也是冯家人?

  无巧不成书。

  卓枝引荐了慧同大师,蓝袍将军听说是闻名天下的神医,忙恭恭敬敬将他请进城里。冯十五郎一抱拳:“实非家兄谨慎,而是短短几日城里已经捉住多个可疑之人......”

  鞑子近日连连骚扰,小动作不断,东宫禀明圣人调大同屯兵五万众,约莫在五天后大军方能赶到。可这几日鞑子正像知晓城中无兵一般,日夜骚扰边城,再加之玄缺五城突发疫症,真可谓雪上加霜。

  卓枝低声问:“那殿下呢?”

  冯十五郎左右四顾,在她耳边轻声说:“此为机密,殿下天未亮即带兵出城......”

  府衙前突然起了喧闹声,冯十五郎快步走去,片刻间他面色变的极为难堪。卓枝随在她身边,茫然的问:“怎么?疫症易于染上,但十五郎放心,妇人不会有事,慧同大师定能妙手回春。”

  冯十五郎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她是贺栾的夫人,贺栾此刻正随殿下左右......”

  大事不妙。

  玄缺城府衙,议事处。

  卓枝凭着东宫伴读的身份成功混进议事堂,只见堂内诸人皆愁云惨淡。众人围坐,唯有冯将军起身来回踱步,他斟酌着说:“贺栾媳妇今日方起高热,慧同神医说贺栾极有可能已经染病,只是男子身体强健,许是发病时晚些......”

  众人本就为此事揪心,未成想这个消息比诸人预料的还要差。

  “只等殿下归来,慧同大师神医妙手。”

  “昨我与贺栾一道,今朝也没甚反应,诸君可别杞人忧天。”

  堂内议论纷纷,卓枝却想东宫此次秘密出行,并未是冯十五郎告诉她的照例巡查。众人亦被蒙在鼓里,堂内众臣忧心东宫可能染疫。可她用系统查看过东宫所在方位,距离玄缺城三百里开外,这种距离,想也知绝非巡查。

  难道剧情中孤军直入千余里,俘获汗王幼子,火烧粮营就是此次?

  冯十五郎说鞑子似是知晓城中无人,大军压境,又逢疫症横行......自河东调兵,速度最快也要五日之后才能抵达。玄缺遵令同达雅换防,正是兵力匮乏时......玄缺城守不住,城墙残破,四周无援,城内无粮,若城破数十万百姓沦落铁蹄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风声忽紧,不过片刻间风卷乌云,一时只觉冷的渗骨。卓枝向门外看去,很快空中洒落雪片子,耳边风声怒号嘶吼。

  ——“是黑风暴!”

  有人一屁股坐到地上,颤声说。

  冯将军掩上门扉,抽出长剑用力掷在地上,剑鸣声嗡嗡,似是惊醒了惴惴不安的众人。冯将军肃声说:“我率兵前去接应殿下,玄缺城一干防务全部交由明将军和苏少师。”

  冯十五郎率先请命:“大哥,我与你共进退。”

  卓枝只觉心中沉甸甸,她知道东宫必定不在巡防途中,可是她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她想了想还是上前阐明此事,只说东宫惯爱剑走偏锋,说不得另有打算。

  冯将军驱散众人,眼神炯炯盯着她:“你怎么知晓?”

  卓枝诧异抬眸,冯将军此言不正是说东宫谋划他知一二吗?

  为防止秘密泄露,冯将军不顾众人劝谏,强行令明将军将她囚于府衙。临行前,冯将军用剑指着她,厉声说:“若非你与殿下相识,老子非得宰了你不可!”

  早知不多嘴,看来冯将军当她是间谍了。

  草原宽广没有标示,又有黑风暴来袭,冯将军纵是事先了解线路,两边也难以迅速接头。

  卓枝被看守在后厢,满腹心思,却听一声:“叮咚,官居一品系统提示您:目标人物高热危险。”

  ※

  第53章 喂药

  疾风高高扬起黄沙, 忽而倾倒于三塔斯草原上,片刻间沙粒和着雪片子席卷而来。寒风呼啸,金乌隐落, 沙点子盈满视线,远方岩石筑成的玄缺城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纵使是身经百战的战马见了此等场面也不住嘶鸣,身穿明光甲的莽汉急急拽住缰绳,他凝眉望天,向着身边玄袍青年, 大声喊道:“殿下, 这是雪风暴, 我们必须找地方掩蔽,待风暴过去, 再图玄缺。”

  玄袍青年抬手起势,掉转马头,众人且跟随明光甲莽汉一路急行。那莽汉姓贺名栾, 正是玄缺城土生土长的兵士。他了解草原气候, 尤其是九月飞雪天。因而他带着大部沿着石堆子飞驰而去, 石堆子是当地人的土话, 意思就是石窟或石洞。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众人连带战马齐齐掩身于石窟之中,洞外寒风凌冽,风疾迅猛仿佛要掀翻天地。遽然天地齐暗, 众人眼前黑黢黢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贺栾低声说:“雪风暴终于来了。”他低声说完话, 便咳嗽不止,像是喘不上气一般,大口大口呼吸。东宫眼中闪过震惊, 他抬手一探,只觉贺栾额头滚烫。

  东宫沉声吩咐:“冯十七,贺栾高热,扶他躺远些,将药灌下去。”

  高热,药这两个关键词一出,众人只觉心惊胆战,难道说贺栾染了时疫。一时间,人心惶惶,毕竟当前这疫症无药可医。染疫几乎等同于死亡通知书,这怎能叫人不心乱。

  东宫将众人反应看在眼里,他心中低叹,却知这事必须直言相告,如若隐瞒致使众人心生猜忌,疑心易生暗鬼,到时难以挽回......他思绪万千,却不过一瞬而已。

  东宫沉声说:“诸将,时疫扩散虽快,无需忧心城内家眷。圣人已下旨请方济大师坐镇玄缺,他人已到燕山脚下,不到半日就可直抵玄缺......若明日之内赶回玄缺,贺栾定然无碍。”

  这一番话虽然简单,却为围困此处的众人带来信心和希望。

  “呜呜呜......放了我!”

  窝在角落里的汗王幼子托木儿悠然转醒,他被人以刀背砸晕,一直混混沌沌尚不知发生何事。虽然年方十七,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但论起脏心眼可是一个顶俩。他是汗王大阏氏所生养,大阏氏属穆汉部落公主,两厢强强联姻诞下唯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