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叁丫学着胡灵种。

  种得更精妙。

  并且只种精贵漂亮的花，碍事的杂草一律拔掉。

  她是农家出生，家中无粮，吃饭的嘴又多。原先许了同村的男子，可父母为了多拿点钱换粮，又将她卖了妓院。

  赵叁丫的下半生本是没希望的，要有，也是烂的。

  哪知命运农人，她前脚跟人牙离了家，后脚就让妖怪掳去。

  人人都道妖怪坏。

  可不知，这世道最坏的从来不是妖。

  还不如跟了妖怪。

  赵叁丫的小院花团锦簇，每日都会拔草出来扔。

  胡灵就守在门口，把草捡回去种。

  如此岁月安好了一段时间。

  到了青炎老祖过来巡视的日子。

  坊间传闻的万妖之王青炎老祖，是个牛一样高壮的黑皮人，头顶有角，上身赤裸，下身着一条堪堪遮住隐私的兜裆布。

  形象很清晰。

  但是见过的人寥寥无几，没人能说清他到底长啥样。总归妖怪随便长长的占多数，青炎老祖那么强，想来应该挺丑。

  锣声响起。

  圈养山中的少女纷纷被猪头人拉出来，忐忑等待。

  一袭黑雾在龟壳人的簇拥下进入众人视线。

  楚楚可怜者有之。

  黑雾没理。

  容颜绝美者有之。

  黑雾还是没理。

  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裹着黑雾行到开满鲜花的小院，停下。负责看管的猪头人哼唧一声，忙叫吓呆了的赵叁丫上前。

  “你种的？”

  “是，是奴婢……种种的。”

  “……”

  黑雾抬手。

  猪头人恭敬点头，转瞬抡起大锤就要锤爆赵叁丫的头。

  女人跌坐在地。

  脸色苍白，抖成筛子，叫都叫不出。

  黑雾转到旁边的小屋，待看到满院野蛮生长的潦草花草，又放下手。

  “等等。”

  负责行刑的猪头人停住。

  不知道老祖这是唱哪一出。

  黑雾在胡灵院前久久不动，不说话也不下指令。负责看管胡灵的猪头人看看面无表情的胡灵，又看看拢在黑雾中老大，汗如雨下。

  猪猪不知为何，但就是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