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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又被迫复活第95节(1 / 2)





  可是梦里的一切他不仅没有淡忘,反而还越发清晰,就好像那一幕幕不是他的梦,而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事。

  顾绒抬起头,看向坐在他身边在看书的沈秋戟,问他道:“沈秋戟,你七叔常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啊?”

  “月白蓝青都会穿些,他喜欢穿浅色的衣服,不过新年会穿红,他说这样显得喜庆些。”沈秋戟先回答了顾绒的问题,才侧头回望他,双目紧盯着顾绒,也问道,“你怎么会忽然问这种问题?”

  顾绒没有管沈秋戟的询问,紧接着又说:“那他会穿黑色吗?”

  “不会。”沈秋戟摇头,“他不喜欢黑色,也从来不穿。”

  顾绒垂下眼睫,又重新恢复沉默,几秒后才告诉沈秋戟:“你之前不是问过我,我记不记得小时候给我算命的那位老先生长什么样吗?我昨晚……梦到了一个穿黑色道袍的人,我感觉,他就是那位老先生。”

  沈秋戟闻言瞳孔缩了缩,声音带上了些焦急的情绪:“那你看清他的脸了吗?”

  “没有,我是背对着他的,他道袍上绣的图案很特别。”顾绒挥开面前的课本,翻出一张速写纸,用笔在纸面上勾勒,将道袍上的绣样画出,“是这样的,我觉得很像是某种花瓣。”

  顾绒专业就和绘画相关,仅用了五六分钟,他就在纸上画出了一个栩栩如生,身穿玄色法衣的男人。

  沈秋戟盯着这幅画,按住画纸的指尖都摁出来了白,继而抬头,视线锁着顾绒问:“你确定?”

  顾绒笃声道:“是的。”

  “这个图案的确是花瓣,还是梨花。”沈秋戟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给顾绒解释,“是我七叔所穿长褂上绣的图案之一。”

  沈秋戟现在这些话,几乎就等于在说顾绒梦到的那个老先生是他七叔。

  顾绒蹙起眉头:“可你不是说,你七叔年纪不大吗?”

  梦里那个男人虽然没看见正脸,但他又是白发又是长髯,看上去真的很老了。

  “是不大,小时候为你改名的那位先生,也绝不可能是我七叔。”沈秋戟也觉得谜团越来越多,“况且我之前就问过他,他根本就不认识你。”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我还梦到了什么吗?”顾绒更困惑了,“我梦到了我小时候,但我却是具尸体,那个老先生将我开膛破肚,将昨天我们在坟山那见到的,什么所谓的‘冥骨’放到了我的身体里,然后我就活了过来。”

  说完,顾绒为了缓解屋子里越来越寂静的气氛,还扯了下唇角,像是讲笑话和八卦似的,把这个荒诞的梦境讲给沈秋戟听:“你之前还说过我骨重和我命相不符,而这个梦做得有模有样,好像真的发生过似的。”

  沈秋戟默然不言,墨如点漆的双目凝望着顾绒。

  顾绒愣了几秒,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忽然在脑海中急速闪过,自己特殊的引鬼体质,诡异的复活能力,和他妈妈从小那样紧张他,近乎监视一般的态度,貌似也都有了答案。

  他呆呆道:“这不可能。”

  如果这是真的,那岂不是说,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而顾绒见沈秋戟没有流露出多少惊讶的神色,就问他:“你早就知道了?”

  “是的。”沈秋戟承认道,“你妈妈也知道,不过她也不清楚那位老先生的具体身份,更不知道他是用什么骨头给你续命的。”

  顾绒脸上的神情越发呆滞了,沈秋戟以为他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双眉自责地皱起,要和顾绒道歉:“对不起,这件事我帮着阿姨一起瞒着……”

  “没事,我不怪你们,我只是有点震惊。”顾绒抬腕挥了挥手,拦下沈秋戟剩下的话语。

  毕竟死亡的次数多了,顾绒现在的心态越发平和,这个消息于他而言不过是又多死了一次的而已,顾绒担心的是,这样来看顾香娘和黑白无常“举报”他的话,就不算是胡诌,而是事实。

  “怎么办啊沈秋戟?”顾绒丧着脸和沈秋戟求助,“我不会真的被黑白无常给抓走吧?”

  沈秋戟安慰顾绒:“目前来说应该不会,不过要彻底没有后顾之忧的话,还是需要找到为你换骨续命的那位老先生。”

  “真能找到吗?”顾绒问他,“黑白无常也说了,那个骨头活人都摸不着,那位老先生真的是人吗?”

  沈秋戟闻言也陷入了沉默。

  敲门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顾绒和沈秋戟以为是去医务室的李铭学和梁少回来了,就先暂停话题去给他们开门,结果门打开以后,站在外头的却是俞金海。

  顾绒觉得俞金海这厮遇鬼撞邪的频率和次数不比自己低,所以他每次过来敲门,还没开口顾绒就觉得肯定是又有什么怪事发生了。

  而俞金海见门开了,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们:“顾绒,你们宿舍漏水吗?”

  “不漏啊。”顾绒说,“你们宿舍漏水吗?”

  “我们宿舍都快漏成筛子了。”俞金海探头往他们宿舍看了一眼,发现里头整洁干燥,无比羡慕道,“哇,你们宿舍真没漏水,为啥啊?”

  “真的?”沈秋戟不信,拉着顾绒去418宿舍看了看,“我去瞧瞧。”

  进了418宿舍后,他们才发现俞金海的话虽然有夸张成分,但和事实差距也不大——他们宿舍整个天花板,还有墙壁,都完全被水浸湿了,呈现出一种晦暗的灰色,与419宿舍里干燥雪白的墙壁完全不一样。

  顾绒用手戳了戳418宿舍的墙壁,指腹摁下去,再抬起来就能留下一个带着指纹的小坑,这墙上刷的腻子都被泡软了,天花板上还有几块地方都出现了水迹莹润的反光,时不时就落下几滴水珠,可见漏水有多严重。

  “是不是上回修你们宿舍的浴室哪根管子没接对啊,怎么漏得这样严重?”顾绒有些震惊,“你们和阿姨说了吗?”

  “说了啊,结果你猜怎么着?”俞金海感慨道,“不止是我们宿舍漏,我听阿姨说咱们这栋楼几乎每间屋子都在漏水,就你们宿舍,还有叶桦和他们隔壁的317,以及六楼的三间宿舍没漏。”

  听着漏水的范围那么广,顾绒倒是小小的松了口气,如果就单是418宿舍漏水,那他就需要考虑是不是俞金海又撞邪了。

  不过按现在来看,现在特殊的反而是他们这几间没有漏水的宿舍咯?

  当然这一切都是猜想,可顾绒惦记着自己昨天在楼梯间见到的那个水脚印,思忖片刻后还是想提醒一下俞金海:“你们……”

  “嗯?”俞金海闻声望向他,“咋了?”

  顾绒却想不出怎么要怎样委婉地暗示他们:“要考试了,少睡点觉,加油复习吧。”

  其实顾绒是想说晚上不要睡得太死,可是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奇怪,结果换了一种说法后好像也没正常到哪去。

  “睡个屁呀。”躲在床底下书桌前坐着的邰一诚听见顾绒的话,指了指天花板说,“这水漏得这么严重,床一会就被搞湿了,怎么睡?通宵复习算了。”

  谁知邰一诚的话给了俞金海灵感:“要不再去你们宿舍打一次地铺?你们宿舍不漏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