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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2 / 2)


  赵诗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妹妹还真不知道他是谁呢,没关系待会便知道了。思齐一向对女子不假辞色,如今却对妹妹如此关注,我自然要向你解释清楚了,若你误会了什么他还不得生撕活吞了我。”

  “姐姐别再打趣我了。”

  尽管赵诗茵的性子让沈画棠很喜欢,可她这言语之间也太...沈画棠转过头去,不好意思去看赵诗茵满是笑意的眼睛:“这是陈公子自己的私事。”

  赵诗茵见画棠脸皮薄,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将她带到自己房里,找了一会子将一身杏色的衣裙递给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今年确实又壮实了不少,便是以前,也从没有那弱柳扶风的样子。这是我去年的衣裙,去年我病了一场做的衣裙都小了些,再加上我去年身量也和你差不多,想来应该是合身的。”

  “那姐姐现在身子大好了吧?”沈画棠问道。

  “你看我现在像带病的模样么?”赵诗茵笑道,“已经大好了,妹妹放心好了,对了妹妹今年多大了?”

  “前几日刚满十三岁。”沈画棠小心地答道。

  “比我正巧小了两岁,”赵诗茵眉开眼笑道,“思齐是和我同年人,比我小了几日,今年正巧十五岁,和妹妹还真是相配。”

  沈画棠已经习惯了她这种一逮到空隙就朝自己推销陈思齐的行为,只当没听到一般默然不语。

  赵诗茵也知道自己的语言行径过于大胆了些,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妹妹换衣服吧,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便叫我就是了。”

  沈画棠应了一声,赵诗茵便走了出去。画棠小姑娘手脚麻利地换好了衣服,赵诗茵的衣裳她穿上还是有些宽大了,她走出去赵诗茵正在外面等着她,看到她出来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妹妹生得可真好看啊。”

  沈画棠垂下头:“回头我叫丫鬟将姐姐的衣裳给送回来。”

  赵诗茵忙摆摆手:“不用不用,这衣裳我也穿不下了,何必那么麻烦。咱们庶出的在家中做个什么都麻烦一些,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沈画棠没想到赵诗茵还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当即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赵诗茵笑着说:“时候也不早了,我这便送妹妹过去宴席那里。”

  沈画棠点点头:“那就有劳姐姐了。”

  宴席摆在了国公府偌大的后花园里,男客女客分开来坐,中间还搭起了厚厚的纱幔将男客女客分隔开来,前面是搭得高高的戏台子,紧挨着戏台而坐的是国公府的人。

  赵诗茵将沈画棠带去刘氏那里,刘氏正因为找不到了沈画棠而心生不满,而沈画盈在一旁忙着添油加醋。

  “失踪了那么久,谁知道跑去哪里了...这府里男客那么多,七妹妹别是不小心跑去那边了吧。”

  沈画芷冷凝地一竖眉头:“四妹妹别老是说些有的没的,咱们都是一家的姐妹,要让别人听到了来说嘴,谁面上也不好看。”

  沈画蕊满脸不屑道:“我看七妹妹就是个没规矩的,平时装得这么好,一带她出来就像野马放开了蹄子似的,什么也不管不顾了,连丫鬟都甩脱了。”

  刘氏皱起眉头,正在这时,赵诗茵就带着沈画棠寻了过来。

  赵诗茵客客气气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刘氏忙一脸惊惶地站起来迎着。赵诗茵含笑说:“我看着画棠心里喜欢,便留她说了会子话,哪知丫鬟不小心,弄湿了她的衣裳,我便领她去我那儿换了身。倒劳得太太您担心了。”

  第27章 .宫门深

  刘氏忙说没有, 赵诗茵又和刘氏说了几句话,最后笑道:“我瞧着画棠妹妹甚是喜欢, 以后若是去府上叨扰, 便要劳各位姐妹费心了。”

  刘氏慌忙客套几句, 言语之间满满的套近乎之意, 沈画芷不由得听得柳眉竖起,后来还是赵诗茵推脱有事才脱身离去。

  “这赵二姑娘虽说只是个庶出的,可据说在老夫人面前很得待见,在国公府也是个有脸的,”刘氏意犹未尽地说,“棠姐儿你结识到她, 也不知道给你五姐姐引进认识一下。”

  沈画棠低低应了一声:“也是偶然认识的, 并不算太熟。”

  刘氏因识得了国公府的人心里高兴,瞬间忘了刚才要叱责沈画棠的事, 倒是沈画芷关切的眼神不住投向沈画棠,沈画棠用眼神示意自己无事。看着妙语已经回来了但一脸的神色不安,沈画棠也没急着问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宴席开始前,各家都去最前方为老太太献上寿礼, 礼官朗声念着礼单, 对国公府献上的寿礼自然都是不小的, 只让人听得在心头羡慕国公府的富贵与权势。

  沈画盈还在奇怪着这沈画棠是怎么化险为夷的,还结交上了赵二姑娘, 一双眼睛只暗自毒毒地盯着沈画棠, 沈画棠却瞧她也不瞧, 只当作没有看见。

  突然听得女客席间一阵骚动,只听礼官扬声念道:“景王府世子,送上南海夜明珠一对,紫玉如意一柄...”

  听着礼官念那长长的礼单,再加上女客席的骚动越来越明显,沈画棠不由略带好奇地朝前看去,这一眼看去却是浑身狠狠一震,只见前头那个月白色锦袍,正微弯了身子站在老夫人身前的身影,不是陈思齐又是谁?

  沈画蕊大概没人说话了,竟去找她一向最讨厌的沈画盈说话:“早就听闻这景王世子是京城第一美男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画盈眼中也现出向往之色:“这世子...竟生得比容表哥还好看呢。”

  沈画棠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不由得转向沈画盈,问道:“这景王爷世子,叫做什么名字?”

  沈画盈冷哼一声,满是不屑地说:“七妹妹怎么也关心起这个了,叫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

  沈画棠抿了抿唇,不再追问。

  沈画盈见沈画棠不再追问,不由得气恼起来,卖弄般地说:“世人皆知,景王世子是圣上最亲近的堂弟,姓陈名嘉琰,七妹妹怎的这么没见识,连这个都不知道...”

  陈嘉琰...沈画棠慢慢品过这个名字,心头像被什么震过一般狠狠一抖。

  沈画盈又接着卖弄说:“景王爷是圣上的亲皇叔,听闻先帝待景王世子也如同亲子一般,连他的字都是先帝取的呢,取自见贤思齐的意思...”

  思齐...沈画棠苦笑,他果然没骗自己,只是自己见识过于短浅了而已...

  早就料想到他的身份尊贵,只是没想到他的身份竟如此贵重...景王世子,便是自己见识再少,也知道这代表着怎么个意思...

  沈画棠看向一旁开得漫漫烈烈的丛花,春色已暮,芳菲流尽,正如这富丽堂皇恍若幻境的国公府一般,都只是春末夏将里的黄粱一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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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夏日已至,天气也日渐燥热起来。沈画鸢穿着流彩暗青云锦宫装,握着把团扇坐在雕花小几前,细嫩的玉手端起茶盏细细品着。尽管内务府送来了冰块消暑,身后也有宫女为自己打着扇,沈画鸢依旧是感觉很是燥热。玉白的脸颊上不一会儿便沁出了些香汗。

  想到往日里这时节在家中已是穿得极其随意,可如今入宫做了主子,一言一行都要极其端庄谨慎,尽管头饰衣着繁坠还是得一样样好生地带着。一想这入宫也已经大半年了,圣上虽勤于政务可也很是注意对六宫雨露均沾,沈画鸢位分虽小,可这后宫嫔妃并不算很多,一个月来圣上也能来上她这儿一次。与她同住在钟秀宫里的嫔妃也都性子极淡,沈画鸢又是个位分低的,平时在她们面前也不太能说的上话。因而在这宫中的日子极为无趣。

  “主子。”

  沈画鸢转过头,只见她从家中带来的丫鬟,如今已是她身边的贴身宫女的倚碧正遥遥站在她身后,脸上透着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