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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2)


  沈画盈似乎是再也抑制不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妹妹你莫不是傻,这怎么能比呢?”

  沈画棠面色一红,垂下头去说:“四姐姐莫要笑我,明明是你自己问的莫名其妙。”

  沈画盈又笑了好大一会,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她冲沈画棠摆摆手说:“我也累了,既然我们姐妹之间的误会也说开了,六妹妹就先回去吧。”

  沈画棠似乎看不出来沈画盈的无礼,闷着头低低应了一声就起身离开。

  “姑娘,您瞅着那六姑娘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啊?”沈画棠刚走,红苓就赶着巴结沈画盈说。

  沈画盈闲闲喝了一口茶:“以前就听闻我这六妹妹是个没心智的,那时我还不信。如今看来这何止是没心智,竟然将府里的杂役和侯府公子作比较,若太太以后把她照着一个低贱人嫁了,她岂不是还得乐呵着呢?”

  “姑娘说的是,也许容公子就是看着她傻,才对她照拂一二的吧。”红苓又赶忙应和道。

  “云哥哥一向心善,”沈画盈正红着脸,猛然想起自己送出去的那个镯子一阵肉疼,语气也阴沉了几分,“那个笨丫头不足为惧,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说起来倒也真是可怜,长那么大了还什么都没见过,你看我说要送她镯子时候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想起来我就觉得好笑。”

  “可叫她误打误撞地要走了姑娘的一个好镯子,”红苓低声说,“这倒算是可惜了。”

  沈画盈想起来也是一阵心烦,摆手说:“罢了!我这贵重首饰多得是,也不稀罕那一个镯子,大不了回头找机会再要回来得了。看她那副眼皮子浅显的样子,先叫她高兴几天也不打紧。”

  红苓又是一连串的奉承话,直把沈画盈哄得心情好了才算完。

  ...

  “姑娘这法子妙呀,”秋水想起来沈画盈方才的脸色就觉得心底痛快,“你看把四姑娘给气的,可是自己开口许诺的还只能照办,可把我给喜坏了。”

  在回去的路上,秋水还在对刚才的事情乐不可支。

  沈画棠看她高兴,也跟着笑道:“她这回可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姑娘还白得了一个镯子,那镯子一看就很精巧,姑娘也终于有件像样的首饰了。”秋水又说道。

  沈画棠却嘴角淡淡地不在意一笑。

  秋水奇怪道:“姑娘笑什么呢?”

  沈画棠轻轻点点她的脑袋说:“你以为,我是稀罕这一个镯子啊。”

  秋水想了想:“是为了让四姑娘心疼?”

  沈画棠面色一冷,弯起唇角道:“就算心疼也只是一时的,怎么能抵得过她做的那些恶事情?”

  秋水突然感觉更兴奋了:“姑娘的意思是?”

  沈画棠却神秘一笑:“这镯子我是别有用处的,以后你便知道了。”

  秋水两眼放光,似乎是已经做好了狠狠整治沈画盈的准备。

  转眼已是到了四月天,整片大地都漫漫地绿了起来,到处都是草长莺飞,莺歌燕舞的好光景。天色碧蓝如洗,阳光如琉璃一般纯净和煦,照在人身上,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暖洋洋了起来。

  容昕然穿着粉红折枝花卉褙子走过后花园,她头上只简单地装饰了桃粉色的金菱花簪,却恰逢一阵春风拂过,吹得漫漫枝头的杏花花瓣漫天翻卷地落下,盈盈漱漱地落在她的肩头,几丝黑发微微卷过细白的脸侧,衬得在翩跹坠坠的花瓣雨中露出的容颜更显清丽温婉。

  却突然有一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从后面的矮灌木后跳了出来。

  少年身穿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看见迎面走来的容昕然猛地脸色一红:“表姐。”

  容昕然也是吃了一惊,绞着丝帕的细长手指微微一紧:“原来是秋表弟,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沈明秋抬起眼来,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恰逢路过此地,就碰上表姐了。”

  容昕然柔柔一笑:“那还真是巧了。”

  第14章 .春意盛

  “儿时我们曾经见过一面,表姐可还曾记得?”沈明秋看向容昕然,目光中竟隐隐露出些期待来。

  容昕然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记得,那时表弟还送了我一只小云雀,我很是欢喜地养了一段日子,可惜后来死掉了。”

  “我那里有好多品种的鸟儿,”沈明秋突然有些急切地说,“回头可以再给表姐送去一只好的,或者...表姐自己来挑一只也可以。”

  话罢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有些无措地低下了头。

  容昕然知道自己不该在此多做停留,可看到少年眼底的希翼她突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啊,那就多谢表弟了。”

  沈明秋满眼兴奋地抬起头来,看向容昕然的眼中似乎有簇簇小火苗:“这浔州地界的春色分外好,表姐不要镇日闷在屋子里,多出来走动走动对身子好。”

  容昕然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勉强地一笑:“多谢表弟的好意,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告辞了。”

  “那表姐别忘了去我那儿拿鸟儿啊。”沈明秋喃喃地补充了一句。

  容昕然点点头,带着小丫鬟擦过沈明秋向前走去。

  “姑娘为何要答应那四少爷?”

  刚走出后花园,容昕然身边的丫鬟晴波就忍不住问出了口。

  “许是日子太无趣了,想养只鸟儿来玩玩吧。”容昕然避重就轻地答道,“左右不是什么大事情,你不必担心。”

  容昕然刚说完,便看到了眼前院落里漫墙而出的绿色萝蔓,她轻轻一笑说:“我们进去吧。”

  容家是武将世家,虽近几年子弟都不求上进,但以前的容家可都是出过几位响当当的名将的。容昕然走进院子时,正看见容云鹤在院子里舞剑,剑式逍遥飘逸,身姿若行云流水般潇洒衡遥。容昕然微微一笑,立马拍手叫好道:“哥哥这剑法真是越来越得了祖父的真传了。”

  容云鹤见容昕然进来,立马收了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妹妹怎的来了?”

  “怎么,”容昕然佯装不高兴地说,“哥哥长大了便与我这做妹妹的生疏了?哥哥这里我都来不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