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充满了恐惧的眼睛看着老板娘，一张肥大的脸，翘起的大红油嘴正在慢慢靠近，他害怕地缩着脑袋，全身在颤抖。

  何远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很内疚，他好像卖了当然一样，罪恶感越来越重。

  “老板娘对不起，他好像很不喜欢！我可以留下来帮你们干完所有活来填账！”何远珉迅速地抱起当然，躲过了一嘴。他怀里的当然紧紧抱住他，他能感受到身上的当然在害怕地颤抖。

  “当然，对不起……”

  他们被放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街道上繁华褪尽，也变得安静。

  走回去的路上，当然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何远珉蹲了下来，摇着当然的小手，小心地安慰当然。

  “当然，没事吧，今天的事情很抱歉，我又犯错了。他们都只是开玩笑了，对不起，没有考虑当然的感受，受了很大的委屈，只要当然不喜欢，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发生了。现在想打哥就打吧！别不开心了。”

  当然抬头时，已经哭了起来。这一次他像一个正常的小孩子一样大声地哭了起来，眼泪如泉般稀里哗啦涌了出来，哭声撕心裂肺，他把今晚积下来的委屈和不开心全都倾泻在这场大哭。

  “对不起，当然……”何远珉心疼地抱起当然，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剩下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雪，雪花在空中飞舞。

  当然哭累了，在何远珉怀里睡熟了。何远珉一直抱着当然，就这样走回家，他走得很累，暴露在寒风的手冻得失去了知觉。

  当然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了，当睁眼时，自己还在何远珉的怀抱里，看了一眼周围，他们正在家门的台阶坐着。

  “当然醒来了，额，对不起当然，我好像把钥匙也弄丢了，好像进不了家了……”何远珉抹着老泪，苦笑道。他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倒霉，今天不应该出门的。

  “哥好笨。”当然一脸嫌弃，从怀里出来，坐在何远珉前面的阶梯，后背靠在何远珉怀里，平静地看着絮絮飘落的白雪。

  “当然还难过吗？”何远珉还是有点担心当然的心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了。”背对何远珉的小脑袋摇了摇。

  “那当然刚吃饱了吗？”

  “没有。”

  “啊？那现在会不会饿？”

  “还没饿。”

  “可惜了，明明那么好吃，虽然最后倒霉丢了钱包害当然差点被亲，最后还被扣留下来干活，现在丢钥匙还进不了门，倒霉死了，哈哈！”

  “哥那么倒霉了，为什么还笑？”

  “丢钱包钥匙而已，我已经习惯了，没丢最重要的东西就好了。”何远珉笑盈盈地捏了捏当然的小脸。

  “那如果我丢了，哥会怎么样”

  “你丢了多高兴，不用再照顾你，多轻松啊！”

  当然听了后，他突然转身，黑漆漆地夜晚，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我错了，求放过。”何远珉已经闭上眼睛，他已经预感到他作死后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