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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节(1 / 2)





  但等玄武离开,白虎宗里乱成一片的时候,各种来自四面八方的噩耗就再也无从遮掩。

  封雪带着小刃出去一路打听,知道洛九江、寒千岭以及谢春残都受伤的消息,登时心急如焚。

  也幸好她在半路碰上了橙纱。

  橙纱跟她解释,神龙界主抱着少主去医治了,董双玉被掳走了,而谢春残……

  谢春残之前被洛九江放在地上,交代橙纱看好,后来和玄武一场大战基本上附近什么东西都成灰了。

  这是少主的朋友,橙纱不敢擅自安顿,然而谢春残又牵扯到白虎之死,所以修士们目前还扯皮没完。

  因此橙纱只得暂时带着他去偏殿要了一个房间。

  之前她背着谢公子往外走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神龙界主,谁知道这位少主夫人眼睛都不抬,看着橙纱他们从自己面前走过,拦都没拦一下!

  要说他好歹给支个招啊!那边修士们都要重新拱他为首了,他发个话好不好!

  结果寒千岭神色匆匆地从他们勉强经过,好像根本没看着他们两个!

  封雪:“……”

  她看着无声躺在床上,衣衫上血迹犹在,身形在锦被下显得更加清瘦憔悴的谢春残,恍然想起洛九江之前跟她分享的一桩有关遗忘的趣事。

  ——洛九江在销魂界忘了沉渊,寒千岭就在白虎界看不着谢春残。我说你们夫夫两个,真不愧是亲的啊?!

  第272章 轮回道

  在把那粒光团一样的世界种子救活之后,洛九江就被吸纳进了自己创造的世界里。

  丝毫不出乎他的意料, 这个小小的世界如今可谓满目疮痍。

  和玄武的正面交锋, 不但摧毁了洛九江的经脉和血肉, 对方的力量还逆流而上直抵洛九江的丹田,几乎把这个世界毁灭了一半。

  原本的千里沃土被大片的盐碱地覆盖, 曾经生了满身鲜花作为披挂的山坡,也裸露出石筋和青岩。

  清澈的湖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方裂谷, 曾经湿润丰美的一片湿地, 如今也能从戈壁间看到些许遗迹。

  洛九江蹲下来, 把自己的手掌按在一方焦土上,有些伤怀地闭上了眼睛。

  他为自己所见的一切感到心痛。

  干涸的土地紧贴着他掌心的纹路, 其中有垂死的植物根须稍稍一动, 仿佛是一声无声的慰藉。

  这个世界知道洛九江的难处。

  在这一个瞬间, 洛九江的心跳声似乎正关联着大地的脉动。

  是他创造了这个世界, 所以他有义务保护,也有责任拯救。

  洛九江叹了口气, 甩甩头站起身来。几个呼吸之间, 神情已然振作。

  此时再没有风刀和酸雨在身后苦苦相逼, 亦没有一粒垂死的种子被他抱在怀里, 他却仍要继续之前的工作, 用自己的脚步丈量过每一片土地。

  天边挂着的太阳再也不是黑色,它代表着生的力量,是阳之道源在此方世界的化身。往日里一直燃烧得生机勃勃, 然而今天看起来连光芒都有气无力。

  洛九江抬头看了看它,心中暗暗地谢了声辛苦。

  他现在神魂正处于自己小世界里,虽然对外界情况的感知不是那么明显,但至少体会到了自己的身体情况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

  是道源的生发之力修补了我吗?还是千岭在外面努力地搭救我?

  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会让洛九江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温暖。

  似乎是感应到了洛九江温柔的心态和勃勃斗志,天空上那轮原本看起来有些疲惫的太阳,都应和着发出更加耀眼的金光。

  洛九江伸出手来,金色的阳光投映在他的掌心上。他的眼睛闭上再睁开,瞳孔边缘便燃起了一层淡淡的日耀之光。

  此时此刻,他沟通了天地,将阳源所话的生机穿过自己的身体,最终与大地紧密地联系起来。

  他把自己当成一个传递的通道,作为某种过滤的来路。生发之气透过他的身体渗入大地,无声地拥抱了曾经被瞬间剥夺去所有生机的戈壁。

  他向天举起自己的胳膊,就有叠云堆积在半空之中,无数条透明的雨线自云朵中落下,以甘霖滋润了大片大片干涸龟裂的土地。

  这个术法曾经由枕霜流传授给他,如今雨云延续近百里,成为了世界之主为在伤害过后用于治愈的福泽。

  就好像是某种天命中注定的传承。

  一代接着一代,人类总会继承一种生活得更加圆满平静的想法,并且甘愿为守护欢乐和美好做出一切的努力。

  洛九江穿过戈壁,爬过山坡,走过白茫茫的盐碱地。即使不能让这些沃土重新恢复成世界初成时的模样,也不能让它们就此死去。

  他已经很疲累了,但是步伐却始终保持着相同的频率,也是正好能把生机借由太阳过渡至大地的频率。

  他的灵气也隐隐有点透支,不过在彻底支撑不住之前,由他带来的甘霖依旧不会停下。

  就这样,洛九江一路走到盐碱地的最中心,视线所及之处,终于遥遥地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对方一身黑衣,身量稍微有些单薄。他转过身来,手中握着一把漆黑的长刀,眼中神采奕奕,分明是少年时的洛九江无疑。

  他是洛九江的元婴。

  他伸手在自己的腰间一拍,不知怎地就空手变出了两坛美酒。他把其中一碳抛向洛九江,爽朗笑道:“累不累?停下来吧,陪我喝上一场。”

  洛九江想了想,便抱着坛子,撩起袍子,一点也不将就地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