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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施法者伯里斯阁下及家属_92(2 / 2)

  “你、你是黑松吗?”伯里斯问,“黑松·诺尔希莱,树海的银光将军之子?”

  精灵一脸迷惘:“你……你认识我?”

  伯里斯微张着嘴,缓缓退了几步,后腰撞到门边的矮柜,柜子上的水杯差点翻倒。

  黑松?这是黑松?这真的是黑松!怪不得他觉得这精灵既陌生又眼熟!

  他从没见过黑松原本的模样,从第一次见到黑松起,黑松脸上就一直挂着半死不活的拙劣妆容。

  这下伯里斯明白那些伤痕是怎么回事了:黑松的手指、手背和前臂上有文身,看起来像是某些邪恶的符文,实际上它们就只是装饰性文身,什么意义都没有……现在文身被用某种方式祛除了,皮肤上的伤痕尚未痊愈。

  黑松不仅被洗了文身,连头发也被变回了原本的颜色。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黑松看起来十分乖巧,纯良度大概比塔琳娜还要高出十个艾丝缇……

  仔细一想,以往黑松被吓到时也会露出这幅表情,只不过那时他脸上有人工黑眼圈,会把眼神衬托得比较锋利。

  黑松不仅改变了外表,精神状态也有些不正常。他明明见过“学徒柯雷夫”,现在完全不认识眼前的人。

  他不记得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记得自己从哪来,要到这里做什么……

  伯里斯意识到事有蹊跷。他拉过椅子,坐在精灵面前,耐心地开始与其沟通。精灵很快就对这个态度柔和的年轻人放下了心防,开始尽量清楚地描述自己的遭遇。

  黑松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他一个人行走在湿漉漉的丛林里。他满脑子都是要回到南方去,要去找伯里斯,但具体要去哪、具体怎么找,他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萨戈北部,好像是兰托亲王领属地内的某个小镇……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入境的,好多士兵在盘问他,他回答了,他想不起来自己答了些什么。

  后来他躺在一驾大篷车里,车内坐着几个农民和佣兵,还有一两个流浪艺人。他觉得自己没钱付车费,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再次恢复意识时,大篷车里已经没人了,只有他一个坐在赶车的位置上。

  他迷迷糊糊地一路辗转,脑子里总盘旋着一个念头:伯里斯·格尔肖,我得找伯里斯·格尔肖。那人是个法师,好像和我很熟……我可能是他的学生,或者是他的朋友什么的吧。不对,不是朋友,应该是学生……不对,伯里斯·格尔肖是什么人来着?

  回过神来的时候,黑松发现自己正蜷缩在“柯雷夫”面前,像小孩子一样发抖。

  “柯雷夫”一手轻拍着他的肩,用柔和的声音念叨着“没事了、没事了”,双眼却阴郁地望着窗外。

  黑松忍不住说:“你让我想起……我母亲……”

  伯里斯手腕一抖,拍人的节奏都乱了:“你母亲?”

  黑松误解了法师的疑问:“是不是挺奇怪的?我最近的记忆乱七八糟的,但对小时候的事却记得很清楚……”

  你这是老年失智症的表现。伯里斯叹口气,显然黑松作为精灵还没到那个岁数。不知他是染了怪病,还是遭到了攻击或诅咒……如果是后者,那么能伤到他的人也不容小觑。

  黑松虽然心性幼稚、色厉内荏、审美惨烈、不思进取,但他的冒险法术掌握得还不错,临场应变能力也很好,普通恶徒还是很难伤害到他的。

  伯里斯不由得想起上次的事:黑松在森林里遭到袭击,好在有惊无险。谈及这事时,骸骨大君不是打岔就是敷衍,伯里斯看出这事与他多少有点关系,就也没再深究。

  那之后,一切风平浪静,伯里斯认为这是因为大君处理好了相关事宜,所以也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不知这次的事是否与那次袭击有关,如果真的有关,伯里斯恐怕要自责不已。

  他寻思着,无论如何,得先把黑松带回塔里做个检查。就算查不出个所以然,他还可以动用最后的手段——让骸骨大君亲这孩子一下,应该就能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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