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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文瑶一番话直接把在场的众人全部都说愣了，尤其是站在林昭身后的那几个，笑声戛然而止，皆不可置信地看向慕文瑶，

整个上阳郡的世家之流当中有几个不知道林家这位嫡子有多金贵。

莫说是在林府上，整个上阳郡，也没有几个敢这么毫不客气的跟林昭说话的。

更别说，慕文瑶这话甚至有把林家的两位捎带着骂进去的意思。

本来只是觉得有趣的几个人顿时一身冷汗，刚喝的酒都醒了。

这会儿他们就在旁边亲耳听到这话，恨不得刚刚自己耳朵都没长才好。

连林昭都一时惊愕，狠狠瞪着慕文瑶。

慕文瑶却丝毫不惧的。

自从她得知了慕珏把那种要命的玩意拿出来了以后，林家在她眼中的威胁性就直线下降。

沾上了毒/品这玩意儿，林家这一家子或早或晚的，迟早都是要废掉的。

在慕珏没有讲明这种药的危害和副作用的情况下，吸食过五石散的人肯定会贪图五石散带过来的那一种精神刺激和精力充沛的感觉，越吸越上瘾。

如果只是少量小心服用，或许这个人的寿命还能多维持几年。

但是如果服用的剂量次数多了，寿命恐怕最多也就是一两年。

众所周知，吸食这种东西寻找刺激，身体的需求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

就算是现在的林敖看上去正值壮年，但是这种没有节制的吸食之下，她估摸着也就一年的时间。

最多一年，林尧不死，身体也会垮掉。

林敖可真是养了个大孝子。

前几日慕文瑶思来想去，思考过了慕珏这个人，又从其中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慕家受到林敖的看重，很大程度有可能是因为五石散，

但是慕珏一个林昭的后院人，不可能这么快就走到林敖面前获取他的信任，并且把五石散呈上去。

唯有林昭有能力让林敖这么快信任。

那么问题就来了，林昭告诉过林敖这其中的禁忌了吗？

慕文瑶猜是没有的。

慕珏会告诉林昭，因为她已经嫁给林昭，只有林昭好，她才能因此更好。

而林昭想要好，最好是能够推翻他老爹，才能更上一层。

林昭和慕珏本质上是一类人。

慕家既然最近被重用，就说明林敖毫不知情，林敖到底是个比林昭聪明且有野心的人。

若是他真的知道五石散这其中的副作用，他就绝不会为了那一点快乐和暂时的精力就选择服食五石散。

而亲手推动这一切的林昭无疑是个大孝子。

亲手把他自己的路推的更绝。

当然，说回正题。

慕文瑶不惧林昭也不仅是因为这个，还因为他们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们所在的这个酒楼是整个上阳郡最繁华的酒楼，所在之人可不仅是他们，上阳郡作为一个学风浓厚的地方，来此处游学的文人学子甚多。

林家是非常要脸面名声的，他们尤其注重自己在文人之间的脸面和名声，林昭这回贸然开口，底下的游学的学子文人们可都听着呢。

慕文瑶方才时就已经瞧见，底下大厅里面有两桌坐着的正是穿着文士袍的学子文人们在口若悬河的议论着什么。

慕文瑶不抓住这个机会踩两脚就是傻子。

这可是林昭率先来招惹她的，先撩者贱，她只是反击罢了，林家若是还要在文人中的脸，就不可能太过于偏帮林昭。

林昭可没注意到这些。

他惊怒开口，“三弟妹，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慕文瑶余光瞥见楼下那两桌文人都已经停下争执，眼睛朝着楼梯这边看过来。

她冷笑，“我在说什么？我说的可有不对，大公子在府中的身份确是尊贵，可若是如此羞辱，我也是不依的。”

“我确是商户人家出身，身份是比不得大公子尊贵，可我至今也是本本分分谨小慎微，从未冲撞过大公子，大公子何故如此羞辱于我？”

“若我也就罢了，三公子到底也是您的亲弟弟，攀扯上三公子，说的还如此难听，大公子可没忘了，三公子与您可是一脉相承，您可是连自家都一起骂上了。”

慕文瑶语似连珠炮一般，不给林昭任何反驳的机会。

林昭方才在雅间里面才吸食过五石散，如今药效虽然过了最兴奋的那一阵儿，脑子却还没完全清醒，一时之间除了恼怒的情绪上头，他竟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慕文瑶。

他只觉得这人与林尧一般，都是贱种，越瞧越叫，他觉得怒火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