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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欢第45节(1 / 2)





  “罢了,阿姊也累了,回宫去了。”李琬琰说完,立即从矮榻上站起来欲走。

  李承仁见此明显急了,三两下从榻上爬起来,他站在矮榻上,个子还只堪堪到李琬琰的胸口,他一把抱住李琬琰,特别用力:“阿姊不走,是明蝶姑姑,是明蝶姑姑说只要我病了,阿姊无论在哪一定会回来看我的。”

  李琬琰缓缓抬手,回抱住李承仁:“那你装病,太医怎会不知,竟将那么多人,连着老王爷都瞒住了?”

  李承仁闻言有些脸红,他低了低小脑袋:“是我让太医去骗王叔。”

  “阿姐我想你嘛,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李承仁一边说着,一边抱起李琬琰的手臂,不停的摇晃:“我是想你嘛,我不想自己待在皇宫里。”

  李琬琰听着李承仁的这些交代,心里的疑影还是未散,她面上不显,在御极殿中陪着李承仁玩耍一会,等将他哄睡后,立即回未央宫,顺便将明蝶一起带了回去。

  明琴知晓李琬琰的驾辇回京,提前跑回未央宫整理打扫,在宫内等了半日,终于等到李琬琰回来。

  明琴迎出来,看见垂头跟随在李琬琰轿辇后面的明蝶,瞧她一脸紧张,便知原因。

  明琴虽然也盼着李琬琰回来,但想明蝶这样给陛下出主意诓骗长公主,是在太过胆大妄为。

  李琬琰将明蝶带入正殿,屏退一众闲人。

  明蝶一入殿内,瞬间跪地请罪:“殿下饶命,奴婢无知蠢笨,只是心疼陛下因为思念殿下不思茶饭,才出此馊主意,奴婢当真是无心一言。”

  明蝶是御极殿内的大宫女,若论品级,按理比明琴还要高出一些。

  李琬琰倚在贵妃榻上,垂眸淡淡瞧着地上的明蝶,听她一番哭诉之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反问:“你的意思是说,你的一句无心之言,可陛下听后却当真了,他一个孩子,自己就将宫里宫外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瞒住了。”

  明蝶闻言面色一变,她将头埋得更低,额头磕在地面上:“长公主殿下恕罪,奴婢当真是无心一言,陛下有命,奴婢也不敢不从。”

  “够了!”李琬琰的声音陡然变冷:“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你以为本宫会信仅凭你一人,便能帮陛下做这瞒天过海之计。你若再不招实话,本宫便让人将你拖出去杖毙。”

  李琬琰话落,眼见明蝶身子一软,摔倒在地上,她的眼中生了几分空洞,接着她慢慢爬起了,重新规矩跪着,哆哆嗦嗦的开口:“奴婢只是和许太医一起帮着陛下,奴婢们也只是想讨陛下的好,真的没有别的心思,还望长公主明鉴。”

  李琬琰闻言沉默盯看着明蝶片刻,接着开口命人将她押下去关起来。

  明琴从外面走进来,便见李琬琰有些疲惫的抬手揉了揉眉心,她快步走上前,自责请罪道:“殿下恕罪,是奴婢失察,竟未曾发觉陛下是装病。”

  李琬琰睁开眼,抬手示意明琴平身:“有那么多人打掩护,本就有心防着你,自然能将你瞒住。”

  明琴有些不解:“很多人?”她话落迟疑一阵,忽然明白,她望着李琬琰有些心惊:“殿下难道是说……”

  “本宫离开的这段时间,王叔常来御极殿吗?”

  明琴点头:“王爷几乎日日来,每次都陪着陛下玩上一两个时辰才回离宫。”

  “所以,这阵子陛下同王叔很亲?”

  “自然是亲近不过殿下的…”明琴说着,面露几分为难之色:“不过,陛下自从有王爷陪着后,就不多与奴婢和裴统领说话了。”甚至还有些回避。

  有些话,明琴自知身份,也不好说出口,她们本是奴婢,陛下赏识亲近是恩赐,陛下疏远,她们也没有资格说任何。

  “你将裴铎叫来,然后再派人去御医院,将与明蝶联手那个许太医给本宫带来。”

  明琴闻言低身应是,正欲转身退下,殿外却先一步有宫人前来。

  “启禀殿下,裴统领在宫外求见。”

  裴铎从外面走进来,银光铠甲掩不住修长挺拔的身姿,他的步履平缓,从表面来看,李琬琰已经瞧不出他的腿伤。

  裴铎走上前,正要单膝跪地行礼,被李琬琰先一步拦住:“不必多礼,本宫正有话问你,明琴,赐座。”

  明琴闻言刚要去准备席子,却被裴铎抬手拦住。

  李琬琰意外看着裴铎的举动,听他道:“殿下,刚刚摄政王府来人,军师知道您从南境归来,特意设宴,请您前去。”

  白天淳此举倒是有些出乎李琬琰的意外,印象中他似乎不是精于此种作为的人,她心里虽然也不喜欢这种应酬宴饮,但毕竟是摄政王府的人,是萧愈器重的军师,她不好回绝。

  “既这样,明日再提审许太医罢,”李琬琰从贵妃榻上起身:“裴统领稍后,本宫更衣便来。”

  李琬琰带着明琴去寝殿中更衣,借此功夫,明琴将李琬琰离京这些时日发生的大小事略略讲过。

  “白天淳和王叔之间可有来往?”

  “明面上王爷不大喜欢代丞相,私下里是否有往来,奴婢不知。”

  李琬琰简单梳洗后出宫,裴铎已经迅速钦点好一队人马,他亲自陪在李琬琰车架旁,护送她出宫。

  车架停到摄政王府门前,白天淳已站在门外恭迎。

  李琬琰被明琴扶下轿辇,白天淳带着一众人见礼后,两人寒暄几句,白天淳将李琬琰请入府中。

  “王爷前几日到信来,叮嘱臣若殿下需要幽谷草,尽早派人去幽北运来。”

  李琬琰随着白天淳往花厅处走,闻言心头不由一暖,她离开半月有余,不想萧愈还这样记在心上。

  “白大人不必挂心此事,御医院中还留存尚多幽谷草,够陛下应急。”李琬琰说完一顿,又问道:“不知王爷在信中可有说些旁得,南境战事如何,我走时王爷身上还有伤,现下不知养得如何了。”

  李琬琰思及到萧愈身上的伤,便不忍担心,她话说出口,自己都不曾察觉语气有何不妥。

  白天淳却是听出来了,他手捋着胡子暗笑笑:“王爷与殿下还当真心有灵犀。”

  “王爷怕殿下忧心,给臣写信时,特有一封是留给殿下的。”

  白天淳和李琬琰到花厅后,他便命府中下人去书房取信。

  提前精心备好的菜肴一道道端上来,白天淳还特意让人取出府上精藏的陈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