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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第9节(1 / 2)





  剑眉星目,面若冠玉,当真是生成了个人样子。

  一阵死寂后,人声再次鼎沸起来,并且远胜过先前的热闹。

  “这新郎官长得可真俊呐!”

  “我就说长玉那般好模样的闺女,找的夫婿不可能差哪儿去!”

  “先前谁说新郎官是个歪瓜裂枣的瘸子来着?这模样比起宋砚差了?”

  谢征拄着双拐面无表情穿过喧嚷的人群,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似觉着这群七嘴八舌的妇人太过吵嚷了些。

  拐个弯进了樊家的大门,还在院子里嗑瓜子拉家常的人瞧见他,不免也站起来看热闹,嘈杂的人声里议论得最多的便是夸赞他容貌的。

  就连后厨帮忙备菜的几个妇人,听说新郎官长得顶顶俊俏,都没忍住出来瞧上一瞧。

  谢征强压着眉宇间的那份不耐,一路被人围观着往正屋去拜堂。

  他不经意往前方檐下扫了眼,瞧见了穿着一身跟他同色喜服,趁着没人注意,在人群后把盖头挑起了一角偷偷往外瞧的樊长玉,视线原本已掠过了她,却又突然倒了回去,颇有几分诧异。

  他知道她模样不差,却还是头一回瞧见她上妆的样子。

  红绸半掩下,那双杏眸望着这边,眼里里氤氲着笑意,腮边抹了薄薄的胭脂,虽然那上胭脂的手法拙劣了些,却还是不掩她好颜色,涂了口脂的唇不似平日里那般寡淡,衬得香腮如雪,一眼瞧去只觉明艳不可方物。

  对方同他视线对上,一愣之后,似乎也反应过来这是自己成婚现场,连忙做贼心虚一般把盖头放了下去,规规矩矩站好。

  明明是个美人胚子,但她的举动……总是那般画风清奇。

  谢征被宾客们吵嚷声闹得心烦的那份不耐,突然就少了那么一点。

  这场大婚也不是一直都那么无趣又冗杂。

  他拄着拐进了正屋,全福太太将系着花球的红绸一截递给他,一截递给了樊长玉。

  主持婚仪的长者高唱:“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

  樊长玉盖着盖头瞧不见,由赵大娘扶着朝外站好了,才跟着谢征一起对着天地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她和谢征皆是父母双亡,高堂上便只放了牌位,二人对着牌位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

  这一拜,樊长玉低头的时候,恰好有风吹进来,险些吹飞她头上的喜帕,她下意识伸手去拽,却有一只大手先她一步把喜帕按回了她头上。

  她用脚指头都想象得到这画面肯定不怎么好看。

  宾客间已传出了笑声,“瞧瞧这新郎官,舍不得让大家瞧新娘子呢!”

  喜帕隔绝了樊长玉的视线,她看不清谢征这一刻面上是何神情,不过她自己听着这些打趣是挺尴尬的,只盼他不要介意才好。

  “礼成——送入洞房!”

  伴着这一声喊,她和谢征总算是牵着红绸,被送入了一早布置好的新房。

  说是新房,却也简陋得很,无非就是门窗上贴了红纸剪出的喜字,床上铺了颜色喜庆的床单被褥。

  全福太太说了一堆吉利话后,才让谢征掀了樊长玉头上的盖头。

  眼前骤然一亮,屋内的人影也清晰起来,先前在外边,樊长玉掀着个盖头角偷瞄被抓包后就忙放下去了,没看太真切。

  这会儿人就在自己一步开外,樊长玉瞧着一身红衣的谢征,再次感慨,人果然还是得靠衣装的。

  他今日这一身,要是走在大街上,只怕得瞅迷糊好些个大姑娘。

  全福太太笑道:“瞧瞧,好生标志的新娘子,和新郎官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边上的妇人都捂着嘴笑。

  樊长玉尴尬配合着弯了弯嘴角。

  谢征神色一直淡淡的,叫人瞧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全福太太带着屋内的妇人们从盘子里捡了花生红枣从二人头顶撒下,边撒边道:“枣生贵子。”

  这些东西砸在身上还是有些疼,樊长玉适时出声:“多谢各位婶子,不过我夫婿身上有伤,撒果子也只是图个吉利,今日便先到这里吧。”

  这话一出来,不免又有人打趣:“瞧瞧,长玉丫头护着她夫婿呢!”

  樊长玉厚着脸皮任她们打趣,送走一屋子人后,才问谢征:“没伤到吧?”

  谢征眸色不明看着她:“并未。”

  樊长玉放下心去,又道:“我还得出去见见外边的宾客,你安心在房里休息,若是饿了,就先吃点桌上的糕点垫垫。”

  这些话应当是新郎官对新娘子说的,眼下从樊长玉口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异。

  谢征默一息后,浅浅点了头。

  拖着一身伤硬撑这么久,他神色间确实带了再明显不过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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