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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生辰礼(2 / 2)

田敏颜愣了愣,立即笑眯眯地去翻那矮柜,找出梳子,很是认真地去帮他梳头束发。

她对扎发髻很不在行,他的头发很是柔顺,她好几次没抓紧都掉下来,最后干脆气馁的不束了,直接梳顺了,又从矮柜拿拿出一条金色缎带松松的绑了起来。

“成了。”

齐十七摸了摸,皱起眉:“这什么挽发?”

田敏颜拿出一面铜镜,自己则到正面看了看,笑道:“就这样也挺好的,自有一股风流之态。”跟艺术家一样。

想了想,她又从他额上挑了一缕下来,说道:“这样更完美了。”

齐十七失笑,这可是第一次见这么古怪的束发,又想到今日他们特意换装出来,就是不想人认出,便也罢了。

“走吧。”

他要走,田敏颜却是拉着了他:“啊,真就这么出去啊?”

“有何不成?戴上面纱。”

田敏颜抽了抽嘴角,他却已经跳下车伸出手来,只好用纱巾把脸蒙上,把手递了过去。

两人一下车,杨官就递过来两个花环,齐十七将它们都戴在她手上,拉着她向前走去。

“哎你怎么不戴?”田敏颜深深觉得不公平。

“爷是爷们。”

她嘟起嘴,低着头一副你不戴我不爽的样子。

齐十七见了,嘴角微扬,摘下一个挂在自己腰间的腰带上,说道:“能走了?”

田敏颜笑眯眯的,一张小脸藏在白狐狸毛的风帽下,明媚灿烂,这还差不多。

因是巧灯节,各处都悬挂着各色各样的灯笼,有人停留在灯前猜灯谜,起哄,嬉闹。

人流很多,熙熙攘攘的,田敏颜的手一直被紧紧牵着,她像是个刚出来世界的好奇宝宝一样,这看看,那瞧瞧,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双眼亮得犹如晨星。

“捏人儿,公子夫人,来捏一个吧,哎,那对郎才女貌的公子娘子,说的就是你俩,过来捏对人儿吧,我老刘捏的一准儿的一模一样。”

“卖胭脂咯,我家胭脂水粉便宜又好用,姑娘夫人们都过来看看咯,哎,这位姐姐,看一看吧。”

“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刚从西域回来的,能照出毛儿孔的小镜子,清晰,易携带,是姑娘居家旅行必备的随身物品。”

田敏颜听了这广告词,看过去,乐了,忙拉着齐十七走了过去。

五花八门的小镜子,原型椭圆形正方形长方形,镜面光滑,有手柄的,也有平板的,后面雕着各种花样,很是漂亮。

“哎,这个姑娘,这可是刚从西域运过来的镜子,这可是只有我家有啊,你看,照得清晰吧,放进荷包里,随时都能拿出来照照。”小贩见她走近,忙的热情推介:“这么小的荷包,都能放哦,你看多方便啊。”他把一面圆镜子放进一个小巧的荷包里,拧着绳子吊着摇来摇去。

“这多少钱啊?”有个姑娘凑上来问。

“西域洋货,大过年的,不要贵,只要十两银子,你就能带回家了。”小贩笑眯眯地道。

田敏颜听了,和齐十七对视一眼,十两,这样的边边角角造出来的镜子,分明就是他们家的玻璃坊的出品,还有标志呢,说什么西洋货,真能吹。

而且,这一面小镜子的成本,只要一两银子,他们的铺子出售,算上各种灯油火蜡人工铺租什么的,也就是卖个五六两银子,这小贩还真敢吹啊!

她放下镜子,拉着齐十七就走,那小贩忙的叫道:“哎哎,别走哇,这么着,算你便宜些,你要多少银子买啊?姑娘,姑娘。。。”

“你要真喜欢,就买一个。”齐十七见她连头也不回,便说了一句。

“不买,家里多的是呢。”田敏颜想也不想的就道:“我就是好奇看看,哎,我们去捏那人儿。”

齐十七摇了摇头,任她拉着上前,那捏泥人儿的摊子刚送走一对人,见他们上前,忙的热情招呼。

“大叔,给我们也捏一个。”田敏颜摘下面纱,笑眯眯地道。

“好嘞。”

齐十七站在那,见她一直笑着,嘴角便也跟着飞扬,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宠溺。

随着时间过去,那大叔很快将两个捏好的泥人儿递了过来:“好了,你瞧瞧。”

田敏颜接过,仔细地看了看,果然很像,便对齐十七笑道:“真像。”

齐十七嗯了一声,微微侧头,身后的紫儿便递过去一块银子,他则带着田敏颜向前走了。

远离大街的喧嚣,白月河上,漂浮着各色画舫,田敏颜被齐十七领进一艘装饰华丽的画舫,坐在船上,打量着舱里的装饰。

船舱以暖色为主,船舱四角挂的是琉璃八角宫灯,将里面照得亮如白昼,床榻,柜子,一应俱全,还挂着一幅墨画和大字,小几上,摆着精致的点心,一旁的炉子烧着水,咕噜咕噜的作响。

不等田敏颜说话,齐十七已经手脚麻利的摆开茶具沏茶,她托腮看着,他的举手投足端的是优雅贵气,再配上他这头发松松的扎在脑后,颇有几分隐士不问世事的姿态。

一阵茶香寥寥,他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傻丫头。”

田敏颜啧了一声,摸摸额头,问道:“你说要来的地方,其实就是这里吧?”

“喜欢吗?”

田敏颜看出去,白月河很大,河面上的画舫挂着灯笼,有阵阵悦耳动听的丝竹声传来,也伴有吟诗作词声,河面上还漂浮着许多莲花灯,在黑夜里如星闪烁,很是漂亮。

她点点头,说道:“漂亮,安静。”这么说着,她转过头来,看到他手上的东西时一愣:“这是?”

“生辰礼。”齐十七笑着递了过去,看着她说道:“你今年虚岁已经十五了,还有一年。”

田敏颜接过,仔细端详,那是一支羊脂白玉簪,通体透白,晶莹剔透,簪头上雕刻着象征着纯洁的玉簪花。

她咬了咬唇,忽地探过头去吻了一下他的唇,展颜一笑,眼睛弯弯的道:“嗯,还有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