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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个女儿三个贼(第一更求月票)(2 / 2)


几个姐姐、姐夫都没有好脸,桂五还罢,江氏直言道:“今天铺子开业,知晓姐姐、姐夫们家大业大都忙,没敢打扰,如今大家既来了,就好好坐下吃一盅酒。只是不知姐姐、姐夫们是来贺喜的?还是来砸场子的?”

江大姐还在打量眼前铺子,不忿道:“怎地?四妹要撵人啊。做了几天桂家媳妇,是不是忘了自己姓江,这是要将江家都搬去桂家才甘心?”

江二姐也道:“就是,就是,爹娘恁地偏心,凭什么别人只陪了半副嫁妆送出门子,到你这里在娘家吃喝了这些年不说,还又陪送了铺子、宅子?”

江三姐嗤笑道:“陪送?爹又不是傻子,一个反出门的童养婿不净身出户都是厚道,还陪送什么?怕是有人鸡贼,不问自取,糊弄了老爷子老太太。”说折这话,却是斜眼看桂五。

见几个亲家姐姐气势冲冲过来,桂二奶奶本就有些气短,不过不愿失礼,还是招呼杨氏、梅氏跟着自己上前,没想到正听到江三姐这句话。

老太太素来是性子爽利之人,之所以在江家人面前气短也是因儿子之前做童养婿的缘故,可却不见得能容别人污蔑自己的儿子。

如今在场有桂五的朋友,还有张家、杨家这样的亲友在,老太太怎么能让儿子背上贼名?

老太太一挺身板,道:“抓奸抓双,抓贼拿脏,你说我儿拿了江家的,可有证据?”

江三姐被问的一愣,随即见是个穿着粗蓝褂子的乡下老太婆,轻蔑地瞥了瞥嘴道:“还要证据?这铺子不就是活生生的证据。谁不晓得桂家只是土里刨食的泥腿子?不是从江家茶楼密下的,桂五哪里有钱开食铺?”

不待桂二奶奶说话,江氏淡淡的道:“要是我记得没错,三姐夫家也是村里的,怎地三姐夫就开了点心铺子?莫非是从江家茶楼密下的本钱,三姐这是经验之谈啊!”

江三姐闻言,立时哑然,好一会儿方涨红了脸道:“莫要浑说,那是我的嫁妆,用我的嫁妆做本钱!”

原来因江四姐身体不好,之前江老爷、江太太是想留江三姐在家招婿,人选就是茶楼的账房学徒,当时瞧着是老实本分人,乡下出身,家中次子。

不想那学徒却是个心高的,不愿改姓,还想要自己做生意。江老爷见他不踏实,想要换个女婿人选,偏生江三姐已经与他看对眼,就陪了一副嫁出去了。

等到三姐夫拿了妻子的嫁妆,就开了一间点心铺子,江老爷觉得三女婿铺的摊子太大不对劲,回去一查账,发现账目有问题,被挪用了一百二十两银子。

江老爷既能坐下恁大买卖,岂是肯白吃亏的?叫人将三姐夫打了一顿,三姐夫的那处点心铺子,也在衙门过契到江家,成了江三姐的“陪嫁”,指名只传江家外孙,否则江家可以在江三姐死后收回。

江三姐被怼,失了底气。

江二姐就有些退缩,她因是老二的缘故,上面有长女姐姐,下边还有两个妹子,素来不被爹娘看中,长大后也是怯懦性子,就被嫁了与江家相邻的人家做小儿媳,至今还跟公婆兄嫂一起住,素来都是别人说什么是什么,自己半点主意都没有。

就是回娘家夺产,也是看了江大姐、江三姐不消停,江二姐才跟着凑热闹,倒是没有什么势在必得的念头,不过是想着别人吃肉自家喝点汤之类的。

江大姐容长脸,吊梢眼,跟大姐夫倒是夫妻相,眼见江三姐蔫了,就打量江四姐道:“四妹这是承认老五挪用了江家茶楼的银子做本钱了?那是不是当效之前的例子,将这三个铺子写到你名下,指名只有江家外孙才能继承,总不能真的就挖光了江家根基,便宜了外人!”

这番话看似公正,却是在外头先敲定江三姐、江三姐夫与桂五的贼名,同时将这些铺子的归属落在江氏名下。

江氏与江三姐不同,江三姐有儿有女,江老爷当初那样过户是为了保证自己傻女儿的权益,扼制江三姐夫;江大姐的提议,要将铺子过户到江氏名下,则是晓得江氏不能生育,到时候江家就能收回这三处铺子。

江家茶楼,江大姐夫妇势在必得。

桂家众人与张家、杨家这些亲友都变了脸色,要是这些铺子都成了江氏嫁妆,那桂五成了什么?吃软饭的?还坐实了贼名?

江氏笑了,看着江大姐道:“大姐还是这样,拿旁人当傻子吗?按照大姐的说法,那大姐夫家的粮油铺子是不是也当过户,改姓了江,也做大姐的陪嫁?”

江大姐皱眉道:“浑说什么,那是你大姐夫家祖产!”

江氏轻笑道:“是啊,祖产,可是大姐夫兄弟四个,怎么祖产没有分,就落到大姐夫一个人手中?”

江大姐不快道:“你大姐夫是长子,继承家业天经地义!”

“好一个天经地义?难道不是大姐夫一个兄弟收了发霉的粮食,又一个兄弟接了大买家的定金,两处出了纰漏?后来还是大姐回娘家跟爹娘借了二百两,帮夫家度过了难关,这般贤惠的儿媳妇,想来亲家老两口也欣慰。不过亲兄弟,明算账,那二百两亲家始终没有还,那是不是正好用铺子顶了?”江氏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管江大姐、江大姐夫脸色多难看,旁边的人都听得兴致勃勃。

怪不得说“一个闺女三个贼”,江家这几个女儿、女婿没有一个好的,都可着劲儿地搜刮江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