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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年少有为

第一百六十九章年少有为

弭楸踱步走到摆宴的营帐当中,仅仅是四日的差别,周遭的气氛已然不同。

前几日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气氛,可今日一次胜利的洗礼,俨然像换了一副面孔。

还未踏入营帐当中,便嗅到了营帐当中传来的把酒言欢喜洋洋之气。

“诸位前辈好,晚辈来晚了,甘愿受罚。”弭楸走过去,看到大家都到了,于是端起酒杯自罚一杯。

边关摆宴,酒食虽不精美,可各个都是硬菜,让一群中原人也享受了一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快感。

觥筹交错之间,每个人脸上都染了这微醺的红晕,都是想借着今日的胜利来为边关的孤寂冷漠添点热闹罢了。

夜依旧是冷的,可是在众人齐乐中,也感觉心是齐的,人是暖的。

帐中众人皆在畅谈饮酒,而弭楸一人坐在弭衡一侧,默默吃着菜,可却觉得味同嚼蜡。

“弭副将,老夫敬你一杯。”薛前锋看弭楸一人在饮酒,正好今日弭楸的气势也颇为打动自己,举起酒杯扬言要敬弭楸一杯。

薛前锋乃当朝元老,看前辈敬自己酒,也不敢不喝,于是也端起酒杯,强颜欢笑道,“您是前辈,那有敬我酒的道理,应该是弭楸敬您一杯。”

“哈哈哈哈,好,好,好!”薛将军乃一名武将,大字不识,规矩不懂,但看弭楸这么尊重自己,心下也是乐出了花,只觉得这个孩子真的挺好。

“弭副将有勇有谋,实在让薛某佩服,弭将军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越想越开心的薛前锋,嘴上毫不吝啬对弭楸的夸奖。

可弭衡只是淡饮一杯酒,点点头,并没有赞誉。

让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哈哈哈哈,在京中只闻,弭将军之子是个只懂得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罢了,可是几日相处下来,却真是不能听闻街头巷尾的话了,弭副将真的是年少有为啊。”见弭衡不说什么,为了让气氛不用冷下来,其他人都对弭楸说着。

毕竟这两日,弭楸的表现,大家也是都看在眼里的,从一开始,下马舞枪的惊艳,到第一次战败后,从容不迫说出自己的意见,以及那晚,与各位士兵一起养军威,竖军气,再到今日战场上敢于大肆宣言回应敌方将领。

这一切都是不平凡,不简单的,慢慢的在众人心里,现在弭楸更让他们敬佩,毕竟年纪也是在哪里摆着,能够有这样的谋略,这样的心胸,着实不容易啊。

听着众人的练练称赞,弭楸看看父亲的态度,也只好站起来,端着酒杯,“今日我与各位前辈一起把酒言欢,可是毕竟是在边关,还请前辈,小酌怡情的好,还有,弭楸只是一个小生,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点,在这里弭楸先谢过各位前辈。”

说罢,饮尽杯中酒,对前辈鞠个躬。

这样一来,众人更加赏识弭楸,只觉得年龄虽小造诣颇高。

夜渐渐深了,一晚上没有怎么开口的弭衡,这时开口,“也不早了,大家也都喝的尽兴了,那就都会自己营帐休息去吧,明日还要讨论下步作战方案。”

听弭衡的说,众人都识趣的退下,回到自己营帐中休息。

弭楸走出去看着篝火还在燃这,就让正在燃烧的狼烟,他不知不觉盯得傻了,楞在原地。

虽然人们都已经离去,可是,空气中还弥漫着刚才欢闹的烟火气息。

战场容不得人们分一次神,弭楸回到营帐中,躺在塌上却久久不能入眠。

如果今天能够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做像今天一样的行为。

翻来覆去,只觉得自己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耳边又回想起今天晚宴时,所有人的夸奖与父亲的冷漠,那样显明的对比弭楸心里是明白的。

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弭楸索性下床,来到弭衡营帐前。

“弭副将,将军已经睡了。”帐外的守夜人看到弭楸想要进去,于是这样说道。

“可是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他。”今晚在宴上父亲并未多饮酒,而父亲也没有早睡的习惯,弭楸大声的说着。

本来就在塌上闭目养神的弭衡,听到了弭楸的声音,索性直接下床,“让他进来。”

弭楸进去后,帐中只燃这一盏灯,昏暗之中,弭衡坐在椅子上,正悠悠的倒杯茶,“还站在那里楞什么,有什么事快说,难道是喝多了,想来我这儿讨杯茶喝?”

“父亲,孩儿今日有罪。”弭楸一步上前,一下跪在地上,低头认错。

“哦?你何错之有,今日在宴上不全是夸你赞你誉你的吗?”弭衡故意这样说,其实他今天晚上一句话也不想说,就是想等着弭楸的反映。

不过今天晚上弭楸还会来找他,也是意料之外。

“父亲不要在这样对孩儿,孩儿知道今日是孩子做错了,还是战场经验不足,最后不该与珀尔敦硬碰硬,自己体力已经快供不上,可是还不知收敛,最后还多亏了父亲相救,还请父亲原谅。”

弭楸低着头,真挚的说着,说完一切,心里也好受的多。

弭衡叹口气,“知道今日战场上我们损失多少,战死多少战士吗?”

“弭楸不知。”

“今日我们战死两百名战士,损伤上百匹战马,受伤的士兵也高达上千,每一次的胜利也是会有人受伤死亡这就是战场的可怕,而你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还年轻气盛,做事不够稳妥,不过为夫只希望,这次带你来,就是想要你可以快速成长起来。”

弭衡让弭楸站起来,坐在对面。

“也是为夫没有多了解你,不过你这次在边关给为夫的惊喜很多。哈哈哈。”弭衡看着弭楸的面容,现在这种不服输的模样,真的像极了他母亲。

虽然他母亲已经离开自己多年,可是那种异域的美,那种中原女子没有的英气,那位让他深爱的女人,却是一直都让弭衡念念不忘,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