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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林铎(一)

第一百二十五章林铎(一)

苏莲落心中虽是如此琢磨,眼角余光瞥到如意和小蝶那十分担心自己的模样,她只觉自己不该如此萎靡不振,不该如此自怨自艾,不该如此孤影自怜,矫情做作。

她强自缓了缓心神,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变得平稳一些,朝着林铎的方向示意他坐下说话,不必拘泥于礼节,她知晓像是林铎这等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由来去惯了,最是看不上他们这些繁文缛节。

“刚刚是莲落怠慢了林帮主,还请林帮主见谅。只是不知宁帮主有何要事偏偏要来的如此急,这已是入夜时分,林帮主虽与莲落都是心中无鬼,清白无过。可是这凡事都最怕有心人,若是被有些人知道,拿去添油加醋一番。只怕是纵然莲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林铎这才抬眼望望,才发现已是月至中天。他在心中暗暗骂道:“宁远这个臭小子,竟是关心则乱,也不看看这已是什么时辰,只催着自己快些去,生怕晚去一步,苏莲落便会遇到什么吃人的怪兽一般。”

他朝着苏莲落行了一礼道:“实在是抱歉,也是在下疏忽。竟忘了已是如此时辰。宁远那小子只是一再催促我,他要我转达姑娘。帮主要我问您,您可知这如今的弭家的当家主母,也就是弭夫人。她长得竟与弭小将军的生母颇有几分相似。早早便听闻从前的弭衡弭将军与发妻嫁娶多年,竟还一如往日般的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只怕若不是有几分长得像弭小将军的生母,这如今的弭府当家主母又怎会轮的上她呢?这如今的弭夫人的身份……身份很是尴尬。”

苏莲落闻言心中仿佛有一个晴天霹雳在心中炸开:自己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未曾想过,如今的弭夫人竟是与当年弭楸的生母有几分相似。如此便不难解释为何,弭衡将军与弭楸生母虽然情投意合,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纵使是弭楸生母已然去世了多年,而当年二人的定情地方还能完好无损的保留着。若真是宁远所查到的那样,如今的弭夫人与弭楸生母相似的话,那可能这一切都是早早就预备好的。只怕是早有预谋,只待弭衡将军自投罗网罢了。

林铎见苏莲落并不说话,知道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事,毕竟这事换做当时的宁远知道了,也是大吃一惊。林铎便自顾自的说下去:“宁帮主还查到这弭夫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朝礼部尚书之女,本名范淑媛。苏小姐有所不知,当年新皇还未曾破关而入之时,这京城尚是前朝马家的天下。马蔚南乃是前朝遗孤,与那马氏皇族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而且……”

林铎说到此处之时,顿了一顿。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告诉苏莲落,原本他和宁远都认为这不过是宅门之间的争斗罢了,可如今越往下追查,浮出水面的东西就越多。如今更是牵扯到前朝和现代,只怕是这中间的文章来头不小。

他和宁远尚且都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完全应对的来,更何况这苏莲落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要她接受这些个如同晴天霹雳般的事情,更遑论她还并非什么皇亲贵胄,没有身份的加持,只怕这些事情若是告诉她了,对她而言只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罢了。所以林铎心中亦是十分矛盾。

苏莲落还尚在品味弭夫人与弭楸生母长得相像这回事,林铎所说的只依稀听得弭夫人乃是前朝礼部尚书之女,马蔚南乃是前朝皇族一事。忽而,她才反应过来林铎支支吾吾,并未继续往下说,只怕是有什么在瞒着她。而且这件瞒着她的事情,一定不是寻常小事。苏莲落将原本心中就已存了许久的疑惑不解强自压了下去,抬头望向林铎。

林铎尚还在纠结是否该告诉苏莲落这些事情的时候,猛的低头却望进了一双沉静入水的眼瞳那双眸如静止的湖面一般沉静,仿佛一眼望不到底,却偏偏让人在这其中看不到任何精明算计,看不到任何勾心斗角。若说是有的话,也便只有一直未有所变化的沉静自持。

林铎仿佛有些明白了缘何宁远,弭楸都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此死心塌地,不辞劳苦,却只为换她展颜一笑的心思,若说换做他早几年遇上这个姑娘,只怕自己也会和他们一样,成了一个傻子。

苏莲落以眼神示意林铎继续说下去,林铎颇有些不安的望向苏莲落,他怕他接下去要说的事情会超脱苏莲落的预想:“而且……这范小姐与那马蔚南是有过婚约的。帮主说您拜托他去查一下这弭夫人与这当朝要员马蔚南之间的关系。帮主便命令我去暗地里调查这弭夫人与当朝要员马蔚南之间的关系,还好属下幸不辱命。果真调查出了一些问题。”

苏莲落闻言,心下一怔。不禁在心中默默的琢磨感慨:这好不容易才算得上是能堪堪维持得住表面上的些许平静,如今只怕是也要变了天呢。只是不知道这一变天,这个表面上的平静只怕应当是维持不下去了吧。这弭府怕是要变天了。

林铎继续说了下去,时不时还会用眼角余光去注意着苏莲落,生怕她会受不了,晕了过去:“当时前朝的礼部尚书本姓范,而且膝下有一个十分宠爱的的小女儿。

她与当时的马蔚南有一纸婚约。二人当时甚是恩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来以为是天赐良缘,缘分天定。却不曾想时隔不久,前朝便灭了。马蔚南被招降,范尚书被一杯毒酒赐死。

而他的小女儿自此之后便不知所踪,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她可能是逃到异邦去了。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只是我在打听的时候,曾偶然访得一位在范尚书家中做过管事嬷嬷的女子,她视范尚书一家如同再生父母。家中至今还悬挂着范尚书一家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