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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初露端倪

第九十六章初露端倪

苏莲落慌忙将信藏在身后的模样,刺痛了弭楸的眼睛。他以为他和苏莲落已然可以是没有丝毫隐瞒的关系,他以为他和苏莲落熬过了这许多的磨难变化已然可以互相信任,互相理解,可是到今天为止,弭楸才发觉一切都只是他以为,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苏莲落看着黯然神伤的弭楸,心中也实在不是滋味。可是转念想到自己是在保护他。寻欢阁成立之初,尚且算不上稳定。更何况寻欢阁一直是以烟花场所作为掩护,方才能在弭夫人的眼皮之下安稳存在下来。若是让弭楸知晓弭夫人可能与马蔚南有所勾结,只怕倾其所有,弭楸会不惜动用寻欢阁的一切力量来追查此事。此事定然会打草惊蛇,让有些怀着不轨之心的人有所防备,说不定逼急了还会反咬一口,与弭楸拼他个鱼死网破。想到这里苏莲落的眼神愈加坚定,她定然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陷于如此凶险的境地,即便现在他可能会怪他。

苏莲落不敢再抬头看向弭楸,她怕极了与弭楸眼神撞上的那一刻,看见他眼神中写满的不解与失望,她怕极了看见他眼神之中充斥的落寞,她害怕自己和他的眼神遇上,四目相对之时,就会心软,会忍不住告诉他。可是苏莲落的理智告诉自己她不能,她绝对不可以让弭楸身陷险境,如此这便是她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了。所以即便弭楸会怪她,会怨她,会误会她,她也一定会咬紧牙关不松口。

陈字瑶自弭夫人离开之后,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那日弭夫人的话语时时萦绕在耳边,她问自己娘家可是京城第一商贾之家,陈家。忽而陈字瑶一拍脑袋,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在心中暗自嘲笑自己道:当真是被苏莲落那个小贱蹄子气的昏了头,我既是京城第一商贾之家陈家的独女。陈家又与后宫庙堂之上多有往来,若是那弭衡在朝为官一天,也需得忌惮我爹三分。如此便也不再怕那弭楸冷落于我,更何况弭老爷本就因为小产一事觉得对我不住,我是得该好好为自己筹谋一番了。

翠儿见自家小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下也在不住的盘算着:自家小姐从弭夫人来过一趟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神神叨叨的。每天嘴中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只怕是魔怔了罢。但是苏莲落又让自己将自家小姐有何异动都报与她知晓,若是一旦被陈字瑶发觉,只怕是自己这条小命也要不保了。

心中不停的思度着,手上的动作却也没停。只是一个出神,手上滚烫的清茶全部浇到自己手上,翠儿后怕的想着:还好自己眼疾手快,并未将这一杯滚茶倒在痴坐在桌案旁边的陈字瑶身上,不然只怕自己今日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罢了。皮肉之苦倒也还算是小事,只怕现下里谁去触了陈字瑶的霉头,谁就算不死也得在这一方小院之中脱了层皮。

瓷器与大理石地面清脆的撞击声将陈字瑶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呆呆的看着在光滑的地面上撞得粉身碎骨,四分五裂的可怜杯子,再转头看向翠儿被开水烫的通红的手臂。忽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翠儿的耳边响起,翠儿还是一脸疑惑的捂着自己那半边被陈字瑶打的通红,甚至还有些泛紫的伤痕。

陈字瑶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翠儿的脸上,连是半点缓冲也没有。翠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字瑶,陈字瑶慢悠悠的呷了口新茶,缓缓开口道:“怎的,如今你看我不受宠。便同那其他小蹄子一样来作践我?我竟是白养了你这只白眼狼罢了。”

翠儿知晓陈字瑶本就心性阴晴不定,做事随心所欲也不管是非对错。自己也早已习惯她对自己动辄打骂,只是今日这一巴掌,让她不觉想起了苏莲落曾说过的话:你这主子,定是能用得着你的时候,百般讨好与你。若是用不到你,抑或你做的不称她心意,她便会翻脸不认人。如今仔细想来,这苏莲落的话倒也不失几分道理。

陈字瑶仍是不解气,她借着这股火气连同这几日弭楸对她的冷淡,下人们也见风使舵的怠慢于她,苏莲落回府之时,与她呛声的火气一并发了出来。只见她形如泼妇一般,指着跪在地上,捂着红肿脸颊的翠儿便是好一通臭骂:“怎的,如今你们眼瞅那苏莲落个小蹄子得势,便都要来作践我是吗?竟是连一杯可心的茶水也喝不到了是吗?”

翠儿明了她这是在借题发挥,只是半边脸颊火辣辣的痛感让她对陈字瑶的恨意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苏莲落在院子里扎了个秋千,这日小蝶与如意见春光明媚,拖着苏莲落便朝着园中秋千去了。一路上只听得几个负责洒扫的小厮在背后不住地议论:“哎,你听见今日陈夫人园中传来的消息没。”只见一个模样相貌十分普通的丫鬟,倚着手中的扫帚对着不远处那个低头扫着落叶的小厮说道。

那小厮闻言,也抬起头。望了望那个小丫鬟,摇了摇头。那拄着扫帚的小丫鬟似是终于找到听众一般,蹦跳着朝小厮的方向跑去:“你还不知道吧,那陈夫人不知中了什么邪。这几日里竟是一点小错也会被她揪着不放。打骂已是小事,前几日还有一个被打坏了腿丢了出去的。如今在她那里当差的人个个胆战心惊,生怕那一日这场灾祸便会落到自己头上,人人自顾不暇,想尽了办法也要逃出那个院落。”

苏莲落和如意,小蝶就在不远处静静地立着。苏莲落其实心中早已知晓陈字瑶这是慌了,只怕她这是自乱阵脚罢了。她怕自己回来了,将她原本就寥寥的宠爱也要分走。说到底,虽是做过了这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终究只是为了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