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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第六十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约莫过了半刻钟时间,那小尼姑回来了,对苏莲落二人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们跟上,就先走在了前面。

小尼姑带苏莲落到了小屋里,又道“你二人先把东西放下了歇息一会儿吧,如施主的伤贫尼也与师太说了,师太说会去请大夫来给看看。贫尼这还有事要做,就先行离去了。”说完,那小尼姑便离去了。

苏莲落与如意一齐把东西放下了,再把东西摆好了。虽说屋子里并不脏,可她二人还是又认真清理一下屋子。

这就是她们以后住的地方了,窗明几净,清灯古佛长伴,这样也好,苏莲落心里想道。

休息了一晚,第二日那师太果真请了大夫来给如意看手上的伤。

那大夫看了之后说,“这伤可真是了不得,那下手之人也是狠心啊!待我去给这位姑娘开了药方,只需按时服药即可,只要这姑娘心态好些,伤好得也会快些。

苏莲落听了连忙问他,“大夫,那这伤约莫何时能痊愈?”

谁知那大夫只是摸了摸自己的白胡须,说“这伤何时能好却不是老夫能知晓的了,且看这姑娘的造化罢!”

说完后那大夫开了药方,提着药箱便走了。如意听那大夫如此说,乖巧点头应下了。心里头却是觉得那大夫说的话只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而已,这伤怕是好不了了……

如意这样想着,却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半分,只是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难过。

苏莲落此时正好看向了如意,感觉她似乎有不对劲儿,最近如意开口说话的时候越发的少了。苏莲落不知为何有些担心了,于是开口问道,“如意你怎么了?最近怎么越发沉默了。”听到苏莲落的问话如意像是才反应过来了,她对苏莲落笑了笑,好似十分开心的说“小姐,我说没事吧,我的手一定会好的,你就别再担心了。”

苏莲落看如意这样也就有些放心了,大夫也说了只要如意心态好些,伤好的也快。可苏莲落的心底总是会时不时想起如意那天垂眸不语的样子,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对。

在尼姑庵住下之后,苏莲落与如意就每日听听念经,同庵里的人一起茹素,又为尼姑庵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时间就这么一日一日过去了。苏莲落的伤到是好了许多了,可如意手上的伤却是总也不见好,甚至还恶化了些。

眼见如意的脸色一日不如一日,庵里的尼姑和苏莲落也都不忍再让她去做事儿了,都劝她回屋休息。到了后来,如意可以说是整日整日的躺在屋里头了,可病情仍是没有一点儿起色,那小脸白得几近透明,伤口也恶化了。

可是每每苏莲落去给如意换药时,她都会笑着说,“小姐你莫要再担心了,这病要是能好它总会好的,它不好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要是如意好不了了,小姐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如意在屋里躺了一段时间了,这天苏莲落来她换药,却发现如意一句话也没说,于是开口问她。“如意你今日怎么不说话呢?”

待如意开口了,声音却是细若游丝,“小姐,如意无事……”

如意好似着了魔一般,口中只知喃喃道,“小姐别担心,如意没事。小姐别担心……别担心。”

莲落心下一惊,将手搭在如意的额头上。“坏了,如意这是受凉得了风寒,高烧不退的,怕是要把人烧坏了。”莲落心急如焚,可奈何自己身无长物,如今连为如意请大夫的银两也拿不出。

幸得主持帮扶,如意才得到救治,病情才慢慢转好。经此一事,苏莲落愈发觉得自己和如意总得有些钱物傍身,才是安心。

苏莲落的女红早已是远近皆知,加之从前又与绣坊老板多有合作。想要混个温饱,亦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现下如意的右手多有不便,自己的身体打从地牢走了一遭之后,也大不如前。

如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恨自己是个女儿身,又是半个残废,不仅不能手刃仇人,让小姐和自己白白受罪。还不能为小姐分担一些,做了她的拖累。

苏莲落强忍着疼痛。地牢中的夹指之刑仿佛仍在眼前,十指连心。只是拿起针线,对苏莲落而言也是十分费力辛苦。

天气这几日渐渐转暖,莲落待身上的伤略好一些,便开始重新将刺绣拾起。日日夜夜,一刻也不得停歇。

晨起,苏莲落便已坐在桌旁,就着天光微凉缓缓的穿针引线。这一坐就是一整天。不知不觉就已到了晚上,伴着青灯古佛,昏黄的烛火在风中摇曳,苏莲落的剪影映在墙上格外的单薄。

这一日如同往常一样,苏莲落将自己新近绣好的的几副绣品拿去绣坊。早春的风仍是料峭,却已不似寒冬那般刺骨。想着若是幸运,将这几幅绣品都卖了出去,就有银子为如意医治,还能略微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处境。

如此想着,莲落一扫几日来的消极低沉,脚步也仿佛变得轻快起来。

忽而,苏莲落听到一声闷哼。循声看去,只见零星的几点血迹,蜿蜒至一处草丛中。

拨开面前的野草,一个白衣男子正躺在那里,白色的衣衫上干涸的血迹十分骇人。

苏莲落心中一惊,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至今为止都还被诬陷设计毒害陈夫人和她腹中孩儿,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去关心素不相识的人。可素日娘亲的教导又在耳边回响。

苏莲落放下手中的绣品,见这周围有不少止血的草药,便去采来为他细细包扎。

突然苏莲落觉得脖颈处传来森森寒意,刀锋的冷光反射在苏莲落强做镇静的眼眸里。

抬眼看去,来人一袭青衣。长眉入鬓,眸中好似是一潭幽深的湖水,没什么情绪波动。虽再无什么配饰,一股贵气却萦绕周身,不怒自威。

苏莲落轻轻把刀锋推离自己的脖颈,细致白嫩的皮肤被锋利的刀刃压出了血痕。不卑不亢道“莲落竟不知,道谢是如此的谢法。”男子似是被惊到,但他旋即掩饰过去,冷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他为何一直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