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杰口口声声说得那么好听，说他爱程写意，可背地里却跟方柔搞在一起，这事儿就够恶心了，而赵子杰居然花钱给方柔开咖啡厅，却让未婚妻去给方柔打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脑海中忽然闪过的诸多念头让许墨言恶心极了，他一下子在沙发上坐下来，抬眸问程写意：“你知道方柔的咖啡厅是赵子杰出资开的么？”

“知道啊。”程写意点头，也没来得及先跟他打个招呼，像模像样的先寒暄两句。

她用牙签扎了一块水果，抬手送到许墨言的嘴边。

那双好看的薄唇动了动，还是把水果吃了。

他边咀嚼，边问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以前一直不知道，最近想通了，觉得方柔出身一般，根本没有这个资金能力去开那么大的咖啡厅，所以我猜测是赵子杰给的。”程写意说。

“算你变聪明了一点。”

程写意笑了笑，揶揄道：“没有变聪明啊，只是现在经历得多了，就会去思考嘛，看穿了他们而已，其实我还是很笨啊，一想事情就头痛，弄得我什么都不敢多想呢。”

“你觉得赵子杰爱你么？”许墨言问，然后又说：“方柔理论上来说只是他的情人而已吧，就能从他身上得到这么多，而你是他的未婚妻，他对你却明显不如对方柔那般好。”

“他当然是爱我的。”程写意眨了眨眼，红唇一抿，叹一口气：“哎……只是他的爱很自私而已！他之所以这样对我，不过是不想让我变得更好而已，只有继续让我在社会最底层挣扎，我才会永远附属于他，他都有这么强的占有欲了，当然是爱的。”

关于这个问题，程写意最近真的理解得很透彻了。

一开始她也是搞不懂，为什么赵子杰要这么对她，却对方柔那么好，如果他中意的是方柔，那把她甩了名正言顺的和方柔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慢慢的，她也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赵子杰其实很在乎她的，正是因为害怕失去她，所以他从来就不盼着她好。

他希望她永远都站在最低的位置，仰望着他，依附着他，让她明白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所以能跟他在一起的话才会格外感恩。

这简直太可怕了，她真的被赵子杰的长期洗脑弄得特别没自信，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也没有半点所长，以为赵子杰就是她的全部。

还好在婚前赵子杰出了事儿，导致了现在的状况，要不是如此，她这一辈子搞不好都得生活在他的谎言和阴谋下而不自知。

程写意的理解，还是很有逻辑性的，许墨言想了想，似乎也就能理解了。

爱一个人有千百种方式，赵子杰真的是选择了最卑鄙的那一种。

“这么一说，我倒也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了。”

“管他的，反正他跟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事情闹到现在我对他只有恨而已。这个话题真没什么意思，不如换个话题吧，我们说点别的？”

两个人真的少有这样坐下来心平气和聊天的时候，程写意觉得这种时候随便说点什么也比聊赵子杰的事情好。

关于这个极品渣男，她是说起来都心塞，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好啊，换个话题。”许墨言也不想说这个了，干脆问起了她今天的安排，“今天出门了吧，都去哪里了？”

“去找瞿娜娜了，给她买了点东西，最近天天吃她的住她的，我也很不好意思，所以送了她一支口红。然后我还逛了一会儿，买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又买了点水果，想着吃点水果对身体好，补充补充维生素嘛。”程写意的脸上再次笑意盎然，和他分享自己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许墨言瞥了一眼，她真的买了很多水果，各式各样的堆在茶几上。

他还没有察觉到程写意的胃口已经悄然改变了，只是奇怪着她什么时候那么爱吃水果了。

“水果很好，不过也快到晚餐时间了，还是得留点肚子的。”

“嗯，知道。”

“那你先看会儿电视好了，我去打几个电话，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行。”

程写意乖巧地点点头，目光又挪回了电视上。

面对许墨言时，她虽然是笑着的，可心底却有种莫名的愁绪。

……

许墨言将晚餐安排在客房中进行，为了营造气氛，他特地让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还在餐桌上安置了精美的烛台和白玫瑰花束。

若不是那天程写意跑了，他还想送她一后备箱的玫瑰花的，可惜啊，最终那些花全都枯萎了，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垃圾桶里。

想到这件事，许墨言心中有些惋惜，看着程写意的眼神也因此透着几分哀伤。

他们还有最后几天的相处时间了，过了这几天，今后的日子里他恐怕想送她一朵花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