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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礼轻情意重(1 / 2)

第91章礼轻情意重

郑恺杰死了。

自杀。

夏恩宁和沈司洲去医院时,人已经送去了太平间。

顾子期让警察们出去,独留下夏恩宁和沈司洲在里面。

沈司洲沉着脸查看着。

顾子期站在他身后说:“是护士给他打点滴时被他偷拿了剪刀。”

夏恩宁上前看了眼,尸体脖子上还留着可怖的伤口,真是把剪刀直插进了自己的脖子里!

那把剪刀就放在边上,已经有证物袋给装了起来。

她本能吸了口气,就算强奸罪名成立,那也不至于死刑。

郑恺杰究竟是为什么?

片刻,沈司洲将尸体重新盖上。

他又戴上手套将剪刀拿起来细细看了看,随后才重新放进证物袋里。

他低声开口:“既然一早想要寻死,又何必说出当年的事?既然都说了出来,又何必自杀?”

完完全全说不通。

顾子期变了脸色:“三哥的意思是……”

沈司洲没有回答,只是“唔”了一声。

顾子期紧抿着唇不再说话。

三人出太平间。

沈司洲又问:“他死前,除了护士,还有谁进去过吗?”

顾子期抬眸看他:“三哥问二姐吗?”

夏恩宁见沈司洲的峰眉直接拧了。

顾子期摇头:“没有,自从温谨言出事后,二姐甚至都没去过郑恺杰的病房。”

“秦锦行呢?”

“也没有。”顿了下,顾子期才又说,“最后进去的护士我已经亲自审过了,没什么问题。”

言下之意,是郑恺杰突然自己想死,然后偷了剪刀自尽了。

呵。

沈司洲蓦地冷笑了一声。

“三哥?”夏恩宁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反握住,回眸睨了她一眼。

她的眼睛有些红:“郑恺杰死了,意味着我妈的事又回到原点了,是吗?”

沈司洲说不出话来。

顾子期的脸色也不好看。

大家心知肚明,夏恩宁也并非不明白。

本来就是二十多年前的旧案,又是强奸案,没有物证,也没有人证,连涉案人都死了,自然就很难了。

沈司洲明显感到她的手冰凉了些,嘴唇微微有些颤抖,他忙停下脚步将人带入怀中,轻声安慰着:“这件事还没完,宁宁。”

“可是,还能怎么做?”她将脸埋入他的胸口,很是不甘心!

顾子期见此,识趣地先离开了。

沈司洲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当年的事没有那么简单,若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便是一个巨大的阴谋。郑恺杰虽然死了,却还有一个人。”

“谁?”

他的眸色低沉,一字一句说:“肇事逃逸的司机。”

夏恩宁的眼底升起一抹希望,但很快,又黯然说:“可你不是说那个地方没有监控,查起来更难吗?”

他蹙眉冷笑:“那是以前。”

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目标,凭空要从十几亿人中找一个不知姓名相貌的人的确很难。

但眼下,有郑恺杰,还有他背后那一层关系网……那可真就不好说了。

“给我一些时间,会有个结果的。”沈司洲揽住她进了电梯。

夏恩宁抬眸问他:“你想怎么做?”

他的眸华平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沈司洲下午刚做完一台手术出来,就见同样穿着手术服的温谨语从前面手术室出来。

他快步上前,拦住了她。

温谨语显然很是吃惊,她摘下口罩冲他笑:“你主动来找我,就不怕恩宁生气吗?”

“怕什么。”他的话语微凉,“现在我是医院最大的股东,不想看见你,我完全有权力让你从华成医院离开。”

温谨语的眸子一紧,她随即嗤笑:“那你为什么还留我在这里?”

他的眉宇略舒展:“大约只是觉得与其不知道你在算计什么,还是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更舒坦。”

毕竟在医院里,温谨语几乎在他的监听范围之内。

温谨语倒是没有生气,转身朝更衣室走去:“你要是因为郑恺杰的事来找我,那不好意思,他的死我实在没什么功劳。”

身后之人却是一笑:“那我知道了。”

她诧异回眸:“你知道什么?”

沈司洲却不再跟着她,转而朝男更衣室走去。

温谨语快步追上:“阿司。”

她伸手拉住他的手臂。

他蹙眉低头,很快推开她的后,冷笑着:“这是在医院,温主任还是自重。”

温谨语跟着笑:“自重什么?还是,你把我看成一个女人?不然又有什么关系,说到底,我也是你的姐姐。”

看来过了一夜,温谨语又恢复了从前的冷静,婚礼上的失误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大的影响。

沈司洲到底站住了脚步,从容看着她:“告诉你也无妨,郑恺杰这件事上,看来你妈还瞒着你许多事,想知道,自己回去问问你妈。”

果然,温谨语直接愣住了。

面前的人已经进了男更衣室。

门关上。

沈司洲敛起笑容,他打开衣柜,修长手指摩挲着下巴站着。

温谨语不知道孙雪瑜和苏雅琴的勾当,所以郑恺杰的死应该与她无关。

但是孙雪瑜和苏雅琴都没有见过郑恺杰,却让郑恺杰这么自觉地去死,再加上今天苏雅琴在夏家说的那句奇怪的话……

看来,他想的应该是对的。

现在唯一还不明白的是,郑恺杰为什么会那么忠心耿耿?

“沈主任,没事吧?”

沈司洲蓦地回神,扭头,见是秦锦行。

他“唔”一声,低头开始换手术服,斜视着在他身侧换衣服的秦锦行,嗤声说:“秦医生和温主任一起做的手术?怎么之前没见你们一起出来。”

秦锦行正从衣柜里拿衣服出来,笑着说:“我留下收个尾。”

沈司洲冷笑:“温主任真是严谨,收尾这种事也让你做。”

秦锦行关上衣柜的门,转身面对沈司洲时,略有不快:“有件事一直想问问沈主任,是我们心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神外吗?”

“这话什么说?”

“不然为什么沈主任总要针对我们温主任?”

“嗯。”沈司洲将衣柜门合上,淡淡说,“秦医生可能搞错了,心外没有得罪神外,是你们温主任得罪了我。”

语毕,他再不停留,大步出去,剩下秦锦行一脸吃瘪的样子。

温谨语还特意找秦锦行进来看看他在做什么,看来是真的很好奇他之前的话。

……

白幸子在HPGY大厦下等了快一小时才见陆少白出来。

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地下拳场的万老板!

白幸子的眼珠子撑了撑,几乎是下意识摇上车窗躲起来。

那边二人又说了两句。

万老板看起来很满意,与陆少白握手才离去。

陆少白吐了口气,总算送走这尊大佛。

他转身走了两步。

突然,一辆白色奔驰“轰”的一声横在了他面前。

这车牌号,烧成灰都认得。

白幸子从车上跳下来,见陆少白还架着墨镜,一阵心虚,从后座拎了一大袋子东西出来:“给你的。”

“什么?”陆少白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白幸子有些不悦:“眼药水!我不知道哪种好用,就……都给你来了一瓶。”

陆少白瞠目结舌:“你把我当小白鼠试药啊?”

白幸子咬咬牙:“你要不要?”

“不要。”他转身就走。

她气结,追上去就往他怀里塞:“不行,不要也得要!”

陆少白无语。

他干脆双手抄兜。

她愣了半秒,然后快速将塑料袋挂在了他领带上,还打了个结。

陆少白:“……”

白幸子深吸了口气说:“昨晚的事算我错,我也不是有意的。”

正说着,后面HPGY的员工们正巧出来,看见这一幕,全都惊讶地撑大了眼睛。

还有几个八卦好事的,悄悄走得近了些。

陆总说昨晚没睡好才戴了眼镜来的,可中途有同事在洗手间看见陆总红肿的眼睛,分明是哭的!

看来昨晚……信息量不是一般的大。

陆少白的脸色难看,他三两下将塑料袋解下还给她:“你也别道歉,受不起,东西拿回去。”

她不拿。

他硬塞。

白幸子只好说:“好了,你也别逞强了,我知道你被心爱的女人伤透了心,你心情不好情有可原,你就算态度恶劣我也不会在意的。”

哦――

被心爱的人伤了心,所以哭红了眼睛!

身后那一群人都露出了“我们懂了”的表情。

陆少白的眉毛都快竖起来:“谁伤透了心?”

白幸子往前一步,拍了怕他的胸口,豁达笑了笑:“行了,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渣男渣女,你不用觉得丢脸,也别继续伤心,毕竟日子还是要过的。”

“对对。”后面,陆少白的秘书不由自主点头。

陆少白一怔,下意识回头看一眼。

不得了,黑压压一片,全是他的员工。

每个人都以一种十分同情又帮忙打气的眼神看着他。

陆少白有点疯。

他伸手指着秘书:“滚,给我滚!还有你们,都打算放长假是吧?”

乌泱泱的人,不到三秒全不见了。

他咒骂一声,干脆将塑料袋丢在了地上,转身朝他的车走去。

白幸子见他本能揉了揉眼睛,她弯腰捡起一袋子的眼药水快步追上去,大声说:“陆少白,我可以送你回去!”

他头也不回:“不需要。”

这要搁以前,白幸子绝对抽过去了。

不过,的确是她有错在先,再加上知道了陆少白经历那么悲惨的事,是个人都有同情心的。

再说,她可是爱心满满的人民教师。

于是,在陆少白刚坐进驾驶座时,那辆奔驰车又“轰”的一声过来,直接横在了他的车头前。

他蹙眉按了按喇叭:“让开。”

白幸子不让,摇下车窗冲他喊:“你上来,要不大家就耗在这儿一晚上!”

反正放假了她时间多的是。

就这样僵持了五分钟后,陆少白终于狠狠甩上车门,上了白幸子的车。

她侧脸看了看他,颇为贤惠问:“我还可以请你吃饭的,想吃什么?”

他直接闭了眼睛:“并不需要。”

白幸子内心有一点冒火,强行按下脾气:“行,那就送你回家!”

……

夏恩宁换好衣服也不见沈司洲回办公室。

她迟疑着给他发了信息问他在哪里。

他秒回:温谨言病房。

夏恩宁吃了一惊,要说全樟城最不可能去温谨言病房的人就应该是沈司洲了,太阳西边出来了?

她忙拎了包就去了温谨言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