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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有三哥惯着(2 / 2)


她的目光游离,脸颊似升起一片红晕,宛若少女提及心上人时的害羞模样。

夏恩宁一脚刹车将车子靠边,熄火。

她侧身时,脸上笑容尽收:“我不管你们从前怎样,但现在回国了,伦理纲常不需要我来教你吧?”

“生气了?”温谨语依旧温和笑着,“跟着阿司时间太短,这忍耐力和脾气还得练练。”

夏恩宁冷笑说:“我脾气是不太好,但三哥惯着,不需要改。”

温谨语的脸上波澜不惊,仿佛夏恩宁的任何话都没法刺激到她。

她慵懒靠着,开口说:“要说阿司以前可从不惯着人坏脾气,少白也被他收得服服帖帖,对你……真不知他是懒得管,还是不想管。”

哈!

对付这些挑衅的话,夏恩宁太拿手了。

从前为了温谨言,夏恩熙做过不下一百次!

她干脆解开安全带,挑眉道:“姐姐好像也管不了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吧?”

“唔……你是要跟我将床事吗?”

夏恩宁猝不及防皱眉。

温谨语便笑了:“干嘛这幅脸色,阿司全身上下哪里我没见过的?又有哪里我没碰过的?”

夏恩宁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温谨语什么意思?

她下意识握紧双拳,却在电光闪时间,猛地回神。

不可能的,那时温谨语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沈司洲知道!

陆少白说过当年的沈司洲冷酷无情,但绝对不是个变态!

夏恩宁毫不犹豫戳穿她:“姐姐也不必拿这种谎话来骗我,三哥做人是有分寸的。”

温谨语笑出声来:“我说的是阿司做阑尾炎手术时的事,你想什么呢?你也是医生,不知道动手术时衣服都得脱光吗?”

她分明是故意引诱,见夏恩宁不上当便又扯开话题。

夏恩宁冷笑:“阑尾手术时他在中东,是他自己动的手术,姐姐真以为我不知道?”

“谁说是他一个人动的手术?”温谨语解开安全带,顺势倾身,眼底溢满得意,“传闻有多少能是真的?你倒是试试自己给自己动手术看?阿司的手是很稳,但可惜他的手上没长眼睛。需要我告诉你当时他腹部缝了几针吗?”

当天她的确在场,但她也受了伤,没法帮忙动手术。

手术是沈司洲自己动的,但她帮忙拿着镜子给他照着伤口,好让他从镜中看到阑尾的位置,否则这手术无论如何他一个人也完成不了!

她继续说,“我和他在中东生死相依时,你敢说他对我没有半分感情?”

中东?

夏恩宁的指尖微颤,不止美国,他们还一起去了中东吗?

意外的,温谨语没有步步紧逼。

她重新系上安全带:“既然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去问阿司,那就快回澜湾吧,正好我也饿了。”

夏恩宁瞥一眼时间,想来也该差不多了。

她这才重新发动车子掉头。

……

澜湾别墅外,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已经停在院中。

夏恩宁将车熄火,才解开安全带就听温谨语蓦地一笑。

她回眸。

温谨语含笑望着她,突然压低声音:“故意带我兜圈子,当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吗?”

夏恩宁愣住。

她一针见血:“少白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阿司当年故意接近我、利用我,最后还对我痛下杀手,所以你才让阿司与少白一起走,给他一个坦白的机会,是吗?”

夏恩宁很是震惊,她都知道?

那她还……

“你是不是在想,既然我都知道,为什么还听你闲扯拖时间?因为……”温谨语靠近她,眸华灿烂,“阿司他不会解释的,凭我比你了解他。”

夏恩宁的脑子“嗡”了一声。

副驾驶上的人已经开门下车,径直入内。

夏恩宁忙跟进去。

才踏进别墅大门,就听见陆少白的声音传来:“二姐,你们怎么才来!四哥都到了!”

这语气!

沈司洲真的没有解释!

她抬头看去,客厅内,沈司洲抿着唇坐在沙发上。

顾子期不再是抓捕犯人时的随意装束,明显是特意换过衣服才来,他刚好站起来,与温谨语笑着拥抱,寒暄。

夏恩宁气得冲过去。

温谨语恰到好处横插在她与沈司洲中间,背对着她,面朝沈司洲说:“阿司身体好点了吗?”

夏恩宁愤怒得差点说出来就是她对他下药,可是这样一来,不免又要解释温谨语为什么要这样做。

最糟糕的是,此时此刻,陆少白和顾子期也在!

看他们的样子,曾经的温谨语和他们的关系必定非常好。

餐厅那边,刘阿姨叫着开饭。

满满一桌的菜,还准备了红酒。

落座。

陆少白积极开了酒瓶给大家都倒上,又朝沈司洲说:“三哥少喝点,沾沾嘴也行。”

说着,他端起酒杯,目光却落在温谨语的身上,“二姐,欢迎回来。”

温谨语笑着说:“嗯,不说祝酒词吗,少白?”

陆少白呵呵一笑,认真想了想,才说:“这一年,无论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联系我们,反正回来了就怎样都好。我……们都很想你,这一杯,庆祝你平安归来。”

“嗯,少白的话向来深得我心。”温谨语与他碰杯,又看向沈司洲,“阿司不说点什么吗?”

沈司洲拧眉,面前的酒杯都没动。

顾子期突然说:“二姐怎么不问问我?”

温谨语忍不住笑:“从前子期可不是这样主动的人。”

“时间久了,人会变的。”顾子期举起酒杯,“二姐,相识是缘,再遇难得,干了!”

他仰头一口闷了。

“四哥今天感性!干了!”陆少白跟着闷了,“二姐随意就好。”

温谨语笑了笑,抿一口,仍是看向沈司洲。

夏恩宁正想站起来,却被沈司洲按住了手。

他淡声说:“我没什么可说的,你想说什么就说。”

温谨语晃着杯中酒,红唇微扬:“什么都能说吗?”

他轻嗤不语。

“那……少白,子期。”她突然转身。

陆少白刚好给他和顾子期都倒了酒,听闻叫他,忙回头。

“是有一些事一直没和你们说过。”温谨语浅笑睨着面前二人。

夏恩宁的心都提了起来,偏偏沈司洲按住她的手力道极大。

陆少白好奇问:“什么事啊?还有这一年你到底去哪了?不会是去了某个手机信号都到达不了的部落悬壶济世去了吧?”

温谨语冷不丁一笑,“这一年的事得慢慢和你们说,其实我不叫金瑜,那时是怕阿司不准我跟着去中东才随手改的名字,他在看到名单时才不会注意。后来他却始终没有拆穿我造假的事,起初我以为是他惯着我,后来才知道……”

“知道什么?”陆少白问。

“少白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温谨语俯身,“我就是……”

夏恩宁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得“砰”的一声,陆少白手中的酒杯摔在了桌上。

紧接着,那抹高大身影跟着倒在了桌上。

他的身侧,顾子期从容收手,一面将酒杯放下。

温谨语的脸色一变:“子期,你干什么?”

连沈司洲也站了起来,他本能上前查探陆少白的呼吸。

顾子期头也不回:“他没事,只是被我打晕了。三哥,有些事在心里藏太深就会成为被别人利用的剑刃。”

温谨语终于听出他话里有话,脱口问:“他告诉你了?”

“并没有。”顾子期看她的目光微冷。

温谨语重重将酒杯搁下:“子期,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顾子期的嘴唇微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三哥对我做了什么。”

…………

<插播>

三年前,中东。

顾子期抱住手臂倚在一堵残垣上,鲜血几乎染红他半侧身体。

半小时前,他们一支八人的维和部队外加一个随军医生不慎误入反叛军领地,触发地雷阵。

混战中,他与队友们冲散,他记不清手臂究竟是被子弹打到还是被地雷炸到,总之痛得他几乎麻木。

视野渐渐模糊,顾子期知道,凭他一人是无法撑回营地的。

恍惚中,有一道人影晃动在他眼前。

那句“别睡”仿佛被扩大数倍音量,震得他的耳膜生疼。

他努力睁大眼睛,终于看清来人。

是随军支援的无国界医生,他记得他,沈司洲。

这位沈医生孤傲自负,没有和他说过半句话。

后来,他被沈司洲带到了一间废弃的房子里。

他倚在墙上,见沈司洲转身开药箱的动作有些缓滞。

来时路上就见他行动迟缓,当时他甚至是嫌弃过,觉得不该带上一个文弱医生在队伍里,简直拖人后腿!

片刻,沈司洲转身给他打了一针麻药,冷静说:“弹片必须取出来,坐着别动。”

他只记得当时的沈司洲脸色苍白,满额的汗,甚至连握着手术刀的手都是颤抖的。

顾子期从没见过这么胆小怕死的医生,内心的鄙夷一下子窜高,要不是眼下只有他一个医生,他宁死都不会让他碰他的。

好在弹片成功取了出来。

沈司洲给他包扎时的手抖得更厉害。

顾子期心中不甚鄙夷,流血受伤的是他,他究竟有什么好害怕的!

弹片查得太深,那针麻药药效不是太好,其实他是可以忍的。

但落单,又加上对面前这个医生的鄙视,让顾子期心烦至极,非得再让他打一针麻药才罢休。

沈司洲犹豫之后,把药箱里仅有的一针麻药取了出来。

后来顾子期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又因为伤口痛醒,屋内多了两抹身影。

温谨语带着愤怒:“不是让你撤走吗?为什么不撤?你自己是个医生,你这是急性阑尾炎你不知道?”

另一个男人说:“我也这样说,但沈医生非说看见有人受伤,让我回去搬救兵,无论如何也要先救治伤员。你现在怎么样,可以站起来吗?”

肯定是站不起来了。

沈司洲的声音带着克制:“这里可以手术。”

“但我做不了,我来时手受伤了!”温谨语咬着牙。

“没关系,我自己做。”他顿了下,“把你药箱的麻药给我。”

“我没有麻药了,你不是带了吗,应该还有一针啊!”

良久,才听沈司洲又说:“无妨,就这样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