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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我要的是你(2 / 2)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从未想过作为医生的他会这样冷静果断,又迅速。

温谨言略一迟疑,那个瞬间,他仿佛在沈司洲身上看到了姐姐那抹熟悉的身影。

昨晚一切,沈司洲直起身,回头看他:“我不过是为了下属偶尔加个班,温总不该是高兴医院能有我这样敬业的医生吗?”

温谨言轻笑:“沈主任日理万机,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边我自会找人看护。”

“和温总比日理万机……”沈司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会脸红的。”

他干脆往后退半步坐在了床前。

温谨言终是敛笑:“沈主任不会打算留下吧?”

那一个目光平静得毫无波澜:“温总倒是也不必吃醋,实在是因为市长公子手术在即,夏医生在我的团队里举足轻重,我也是为了医院利益着想,想必温总肯定也不希望那场手术有任何差池,是吧?”

他字句不离医院利益,而温谨言心中所想却是——

沈司洲居然愿意来这里!

他连西城庄园的别墅也不住,温谨言以为他是绝不会踏足这个地方的。

竟是看错了他!

沈司洲似想起什么站了起来。

温谨言以为他是要走,却听他突然说:“来了董事长家里不打个招呼似乎不太好,毕竟董事长大方送了别墅,我因为太忙也没亲自登门道谢过。”

他果真要出去,指尖触及门把手。

“我爸出差了。”

身后,传来温谨言微凉的话。

是吗?

怪不得,那日见过一面之后,那个人就再没有出现在他眼前过。

原来是出差了。

“小言,你……”房门被人打开,孙雪瑜是跟夏恩熙聊完才过来了,还以为正好撞见温谨言要出去。

一抬头,这张陌生又莫名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先是一愣,闻到他身上医院药水味道,忙问了身形,“你是……华成医院的医生?”

她是贤惠的居家太太,很少去医院,自然不可能认识所有的医生。

温谨言上前才要开口。

沈司洲站直身躯,含笑伸出手:“董事长夫人好。”

“你好。”孙雪瑜握住男人有力的手。

他的唇角微勾,“我是新来的神经外科主任,沈、司、洲。”

三个字,掷地有声,犹如魔障。

孙雪瑜端着笑容的脸瞬间就僵了,她几乎是慌张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

他就是沈司洲!

那个沈司洲!

那眉宇之间不安的熟悉感……

他眼底分明有笑,却莫名的冷。

孙雪瑜的指尖冰凉,“你,怎么会在这里?”

“妈。”温谨言上前直接将她拉出去。

门被带上。

阴影笼住沈司洲好看的侧脸。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修长有力的手指,冷笑。

这么怕他。

上次见她,他才六岁,正是任人摆布的时候。

这些年她保养得很好,毫不夸张说,与那时相差无几。

甚至,更贵气,更有韵味。

他却脱胎换骨。

当年她就该想到,孩子是会长大的,所以,斩草还是要除根才行。

他又冷笑一声。

笑声异常瘆人。

床上,夏恩宁睁着眼睛呆呆望着他,也因为他的这一笑,下意识咬下唇瓣。

在他给她打点滴时她其实就醒了,听见他与温谨言那番暗流汹涌的对话。

她总觉得沈司洲和温谨言之间怪怪的,看来她想的没错,他们之间怕是有故事。

就在刚才,她躺在床上搜遍了脑子里所有有关温家的记忆,都没有想到与温家有瓜葛的姓沈的人。

并且,不可否认,荣鼎很少树敌。

甚至与夏崇云相比,荣鼎的董事长温立勋是个口碑很好的长辈。

而沈司洲还不是樟城人士……

“醒了。”

沈司洲不知何时转了身,此刻正眯着眼睛看着夏恩宁。

见他走近,她本能坐起来。

烧还没有退,但睡过一觉已经好很多了,只是难免口干舌燥。

他已恢复一贯的清冷,见她下意识舔嘴唇的动作,俯身将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她。

她捧住猛喝了几口,才开口:“对不起主任,我回家取车出了点意外,手机也掉了。”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但却先解释了。

沈司洲落座,长腿交叉睨着她:“你的意外就是爬上了温谨言的床?”

她差点呛到,这才发现这里不是客房,居然是温谨言的房间!

“真是意外。”她咬着唇。

他的脸上无笑,手指均匀敲打着:“那温总怎么说是你主动打电话给他的?”

夏恩宁:“……”

温谨言会说这些话吗?

她有些将信将疑。

他蓦地起了身,话语骤冷:“喝完就给我滚起来。”

这莫名而来的火气。

“主任……”

她原本想说点滴还挂着呢。

他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你还真打算在这张床上生根发芽吗?”

她一阵错愕:“什么目的?”

他不会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才对啊。

沈司洲侧身看她:“我来时正巧碰到你妹妹哭着出去。”

夏恩熙么……

她也是该好好哭一场了!

……

夏恩熙才回家就见院子里停着一辆蓝色跑车,她没多想,因为她此刻只想赶紧扑进苏雅琴的怀里哭一场。

要不是孙雪瑜劝说她这个当口上别再刺激温谨言,还保证一定不会让夏恩宁和温谨言发生什么事,她是决计不会回来的!

“妈!”她开门就打算直奔楼上。

“你给我过来!”夏崇云浑厚愤怒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夏恩熙蓦地收住脚步闻声看去,这才发现苏雅琴也在。

“妈!”她扑过去就抱住苏雅琴,委屈地哭,“怎么办妈,谨言哥生气了。”

“你还有脸哭!”夏崇云一声怒吼,“给陆总道歉!”

夏恩熙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谁是陆总。

沙发那头的陆少白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挑眉说:“二小姐这件事办得是挺让人生气的,本来送个女人到我床上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你却送了个在樟城声名狼藉的女人给我,这是看不惯我赢了你父亲一局,故意来侮辱我的人格吗?”

他的言语谈吐轻佻,明眼人都能听出他却难掩的怒意。

夏恩熙心头一跳,她只想着把夏恩宁送上陆少白的床来个一石三鸟,哪里想过陆少白竟会这么想!

“我……我绝不是这个意思。”她涨红着脸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周身笑意尽收,陆少白一本正经地学了严肃时的沈司洲七分像,但也足够吓得夏恩熙说不出话来。

“我,我……”夏恩熙只好可怜兮兮转向夏崇云,“爸爸,我也是为了我们金盛呀!”

“老公,恩熙她……”苏雅琴试图帮腔。

陆少白冷言冷语打断道:“堂堂金盛集团居然要靠卖女儿来维持,夏董事长该不会苟同吧?”

这么一顶帽子扣上去,一点面子都不给,夏崇云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

偏偏陆少白还不打算收手,目光流连在楚楚可怜的夏恩熙身上,轻笑道:“其实嘛,我陆少白也不是不近女色的人,像二小姐这样的上流名媛若要跟我,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他看她的目光里充满着男人看女人的欲望,带着那么一丝丝的猥琐。

“你、做、梦!”夏恩熙猛地站起来,狠狠指着他说。

她这辈子会嫁的人只有谨言哥一个人!

这个陆少白算什么东西想让她卖身!

她能和夏恩宁一样吗!

她可是冰清玉洁的夏家小姐!

可以说,陆少白这一番话彻底点燃了夏恩熙一股子的骄傲与清高:

“你真以为你侥幸赢了金盛一次就要登天了吗?陆少白,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啪——”

夏崇云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夏恩熙的脸上。

她纤细身躯一晃,直接摔在了地上。

“恩熙!”苏雅琴惊呼扑过去扶她。

夏恩熙直接懵了:“爸爸……”

夏崇云简直怒火中烧:“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不知好歹的女儿!从今天起,撤掉你在金盛集团所有的职务!”

夏崇云明白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树敌绝对不是上策!

今晚陆少白分明是来求和的,没想到女儿恩熙却这么不识好歹,把他的老脸都丢尽了!

“陆总,让你见笑。”夏崇云的胸膛依旧起伏不止,努力克制着情绪看向陆少白。

陆少白看着地上那对几乎快要哭出声来的母女,终于起身,单手扣上扣子,“天色不早,想来夏董事长还有家事要处理,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走出夏家别墅,身后终于传来夏恩熙委屈至极的嚎啕大哭声。

陆少白挖了挖耳朵。

手机有电话呼入,他迟疑了下,接了起来。

“陆、少、白!”电话那头,传来白幸子震耳欲聋的狮吼声,“你这个孙子!”

他拧了拧眉心,突然似乎想起一件事。

白家老爷子请他去家里吃饭,他给拒绝了。

老爷子以为是他不好意思突然登门,后来又说白幸子邀请他今晚去临江酒店的露天旋转餐厅共进晚餐。

他本来是想拒绝的,但就是那时,夏恩熙联系他所要给他送礼。

他一忙活,就把白幸子的事给忘了。

不过,他的内心丝毫没有愧疚,相反,有了一丝幸灾乐祸:“白小姐不会在那等了我三小时吧?”

“滚犊子,我压根儿就没去!”

话音才落,陆少白的手机里传来一阵渡轮鸣笛声。

此时,站在露天餐厅吹着江风的白幸子一头长发凌乱。

下一秒,她狠狠掐断了电话。

身后,两个高大的保镖依旧守着门。

要不是爷爷找重兵押送,她能受这样的委屈?

草,她要炸毛了!

…………

最后一滴点滴挂完,沈司洲反手就拔出了夏恩宁手背的针头。

“按住。”他拉过她的手按住针孔的地方。

东西懒得收拾他就要走。

“主任。”夏恩宁跟着站起来,奈何头依旧昏沉,浑身也没多少力气,她下意识往床沿靠了靠。

他蹙眉驻足,并不打算去扶她。

他就那样高傲站着,臂弯略松:“我倒是不介意让你扶一下。”

夏恩宁:“……”

老实说,夏恩熙已经哭着走了,她也的确没有待在这里的理由。

毕竟孙雪瑜是苏雅琴的闺蜜,自然是极讨厌她的。

她不想自讨没趣。

顺走床头柜上她的包,摇摇晃晃过去,伸手挽住男人的手臂。

脚踝的伤还没全好,加上乏力,她几乎将半侧身体都挂在了他身上。

他将臂弯微微收拢,伸手打开了房门。

她的脚步一深一浅。

他似乎刻意走得极缓。

“你带她去哪?”温谨言快步下楼要拦着。

沈司洲回眸瞬间就笑了:“温总这话有趣,分明是夏医生自己要跟我走。”

夏恩宁完全站不住,本能挽紧他的手臂,往他身上靠。

这幅画面,看着她的确很主动。

她突然发现,沈司洲置身事外的本事,她很服气。

“让他们走!”二楼栏杆处,孙雪瑜铁青着脸看着。

温谨言终是没再拦着。

……

沈司洲半个字也没问,径直将车开去了澜湾。

夏恩宁这个样子也确实不适合去医院宿舍。

车门打开,她伸手打算扶着沈司洲的手臂站起来,整个人一轻。

沈司洲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她吓一跳,本能抓住他的衣襟:“主任我可以自己走。”

他大步往前,全然不理会:“几十米的路你有耐心走几十分钟,我也没有这个时间陪你耗。”

夏恩宁:“……”

丁柏汝出来看见这仗势,吃惊问:“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夏医生怎么了?”

沈司洲的脚步未止:“太蠢被人算计了。”

“……”

呵呵。

她真是太累太难受,懒得与他计较。

干脆就顺从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

觉得这样的沈司洲有些熟悉,仿佛今天并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他。

他直接将她抱上楼。

她仍是闭着眼睛,不知怎的,恍惚中想到那个在酒店里的男人。

他抱着她的感觉,与沈司洲有点像。

房门打开。

他快步入内。

夏恩宁莫名一阵紧张,今晚被人丢怕了。

一次是被那个人重重丢到床上。

一次是被那个人直接丢进了浴缸。

这一次,刚沈司洲松手的那个瞬间,夏恩宁本能搂进了他的脖子!

他自然没想到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双手已松,结果那人还想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

惯性令他一起摔下去。

后背触及柔软床垫,夏恩宁猛地睁开眼睛,男人高大身躯压下,微凉唇瓣贴上她略烫的唇。

“看来我很有必要告诉你,太主动不是什么好事!”

她简直有口难辩:“我刚才以为你是那个……人。”

“哪个人?”

“就是……”她顿了顿,豁出去,“今晚我发生意外时救我的人。”

他的眸子眯了眯,贴近她,言语弥漫危险:“你以为救你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