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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羽,师傅会帮你……”

我脑海里浮现临死之前师傅的话语,却怎么也无法想起她未说完的话是想表达什么?

按照当时的情况,我死后,我的后事应当是师傅操持的,师傅精通风水、堪舆和命理,替我选的坟山估计也是风水宝地。爱玩爱看就来乐文。lw0。

后面的一切,包括冰语王转世,以及寻找转世灵通,我想信都是师傅弄出来的,只有她在冰语国有此威信,能做到一呼百应。

既然如此,为何师傅的痕迹被抹的这么干净?是师傅所为?还是她死后别人所为?

起卦也好,占卜也好,夜观星相也好,关于师傅的一切俱显示出一团混沌迷蒙,叫人费解。

许多谜团在我脑海里打转,却没有谁会来替我解答。

温柔地摩挲着那对情人之眼,我想,我既然都能重生,子子有没有可能重生呢?这样一想,我心中又生出了许多希望。

我一边等着自己长大,一边勤练师傅教我的各种本领,尤其是意念,我想信,假以时日,我一定会超过子子!

后来我的意念移物也能运用自如了,但此术极消耗人的精神气,用多了会虚弱,头也会疼,所以我并不常用。

成长的日子是漫长的,也就是这个时候,我认识了黑伽罗。

说起来是不打不相识,黑伽罗也算是个有几分本领的人,但他同时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热衷于权势的人。

黑伽罗打着帮魅无情复国的旗号,暗中却组建着自己的势力,可笑魅无情一心妄想当上婆罗女帝,殊不知黑伽罗早就想好了每个步骤,只等事成后就杀了她。然后他自己振臂一呼,登上婆罗帝位。

但是,要复国谈何容易,招兵买马,养兵千日,那都是要耗费巨大资金的。黑伽罗固然可以动用前婆罗女帝留下的金银财宝,可如果动用的多了,魅无情也会起疑。

再说婆罗女帝留下的钱财,也不足以支撑黑伽罗的野心,于是,他四处搜刮财富,最后,竟然将主意打到魔族来了。

他也知道魔族不是好惹的,弄不好就是“没吃着羊肉反惹一身臊”,然而如果没有银子的话,他所计划的事都要前功尽弃。

黑伽罗不想在此时功亏一簧,仗着有几分本领,带着人马就来魔族抢劫了。

想当然耳,他几乎全军军覆没——我和阿伽罗带着人,未伤一兵一卒,只用了点毒药,就够他们喝上一壶了。

不得不说,黑伽罗也是个狠角色,将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他见不是我的对手,立刻又与我谈条件。

“魔王,只要你能助我复国,日后婆罗国将永远臣服魔族,并听从魔王的调令www.shukeba.com。”

我对他的提议并不怎么动心——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让任何国家臣服于我!一个小小的婆罗国,我还放不进眼里。

再者,我对权势并不怎么热衷,也许是因为我得到权势太容易了,简直唾手可得,所以我不懂得珍惜,也提不起半分兴趣。

我甚至不能理解黑伽罗的想法——整天算计来算计去,连个喜欢的人也没有,到头来也不知道为谁辛苦为谁忙。

本着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原则,我本想拒绝黑伽罗的提议,然后杀了他,但他的一席话打动了我。

他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魔王你难道愿意永远这么固步自封吗?如果你想出去走走看看,我会是你的耳朵,帮你探听到一切消息,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倘若你杀了我,除了造一身杀孽,于你没有半点益处。”

我到是不怕造杀孽,但不可否认,黑伽罗的建议让我有点心动——经过了千余年的时光,外面的世界会是怎么样的呢?而且魔族没有了师傅存在过的迹像,外面会不会探听到一点半点呢?我记师傅以前每过几年都要外出一趟的,应该是为了师公。

我放了黑伽罗,但他必须听命于我,不然我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小命。

我初次外出,就碰到了一个令我非常意外的人——子子的侍女!

现在不能说她是子子的侍女了,她如今的身份是北洛国的梦姬郡主——洛梦姬。但我一眼看到她时,就知道她是子子的侍女,我心里明了,原来,真的不止我一个人重生了,子子的侍女,也重生了!

洛梦姬显然也保留了上辈子的记忆,她那时候只带了一个侍卫,整日在魔族外面徘徊踯躅,也不说想干什么,谁也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然而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她明显愣了一下,张着嘴道:“王,你是王吗?我是……”

“楚宛琴。”我直接念出她的名字,她作为子子侍女时候的名字。

她眼神一亮,整个人似有些矛盾,又有些激动地看着我,呐呐地道:“王,我们都……你说,子子她有没有可能……”

她的话含含糊糊,我却知道她想说什么——我们俩都重生了,那么,子子有没有可能重生呢?

她又说的是子子,我轻敛眉,总觉得哪里不妥,但转念一想,她如今的身份变高贵了,不想叫子子小姐,亦情有可原。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只淡淡地道:“一切皆有可能。”本来还想问她我师傅的事,但想到她比我死的还早,遂作罢。

楚宛琴上一世不喜欢我,但这一世,也许是因为故人的关系,她似乎特别相信我,见我说的高深莫测,她莫名的生出许多欢喜:“我就知道有可能,以前我日日夜夜的祈祷,就希望能在梦中与她相会,可一直未梦到过。只在最近这一年,我梦到过她好几次了,我觉得……”

我的心蓦然一动,她梦到过子子?为什么我没有梦到?

如果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我自认我所思的我所想的,绝不比楚宛琴少,为何子子能入她的梦,却不入我的梦?

“王,我觉得她一定也同我们一样,在某个地方等着与我们重逢。”楚宛琴满怀信心的说。

※※※※※※

因为楚宛琴的重生还有她的话,我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似乎,这越来越有可能了——说不定在某个转角,或者某个山坳,我会邂逅子子也说不定。

于是,楚宛琴和我都热衷于打听起外面的消息来,只要是与子子有些相似的女子,我们都会去仔细辩认一番,绝不放跑一个。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做着同样的事,尽管屡屡失败,我们却乐此不彼,从未想到过放弃。

而且只要一想到子子,我们的浑身都充满力量——子子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永远都能给人以力量和光明,随时都能照亮和温暖你干涸枯竭的心灵,令你勇气倍生。

终于有一日,子子入我梦里来。

那一日,臣民献了几颗稀有的珠宝予我,我将这些珠宝放进不悔宫,顺便将不悔宫的宝石清理了一番——有些相对不那么贵重的,我会择出来打赏臣民。不悔宫的一些杂事,我虽做不到事必躬亲,但许多事情我都是亲历亲为,极少假手他人。

珠玉太多,清理完后,我感觉有些乏了,便将情人之眼从玉台上取下来,斜倚在玉床上把玩。渐渐的有些倦了,我和衣而卧,不知不沉进入了梦乡。

“小羽,过来,我阿妈给我做了米耙还有白糕,我都没舍得吃,全带出来给你了。”

是子子,冬日的早上,雾气弥漫,小姑娘一身嫩黄色的窄袖襦衫,梳着清新可爱的双螺髻,头上还绑着小小的金色铃铛,大大的丹凤眼灵气四溢,清澈动人,顾盼之间神采飞扬。

我很羡慕子子,她的阿妈总全给她做许多好吃的,还给她穿新衣,梳各种漂亮的头发。师傅对我也很好,但她太忙了,几乎顾不上回家,只有一个老仆人在照顾我一日三餐。

好在子子非常讲义气,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总不忘记我,用她的话说,她一个人独吞的话,总感觉有罪,好像挺对不起我的。

那时的子子,是我唯一的的玩伴,因为我从小就是银发冰眸,村里的小孩子都不敢和我玩在一起,怕我是妖怪,会吃了他们。只有子子不怕我,她说她阿爸可厉害了,再凶的妖怪她都不怕。

所以我长大以后,非常非常反感别人盯着我看,或者出神,那样会让我有杀人的**。

儿时的光阴,因为有子子,我才不感到寂寞,我们上山摘果子,下水摸鱼,一起生病,一起喝苦苦的药——因为要有难同当,药也要一起喝……

“好吃吗?”子子将外焦里嫩的米耙送到我嘴里,水灵灵的双眼就那么巴巴的望着我。

“好吃……”我口齿不清的回答,也撕了一块热气腾腾的米耙送到她嘴里:“你也吃。”

她笑的眼眸弯弯,乌黑浓密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红红的小嘴微微翘着,配上雪白的肌肤,比画上的仙女还好看。

我正要说子了你真好看,晨雾骤然变黑,子子不见了——我也醒了!

情人之眼被我按在胸口,我大汗淋漓,自从子子死后,我从未梦见过她,这是她初次入我梦里来……

仿佛是钥匙打开了时光的门,后来我又陆陆续续梦到过几次子子,都是些儿时的梦境,甜蜜中夹着心酸。

我想,这是不是预示着些什么,还是子子想告诉我什么?

这些梦境给了我一些启示,我用子子的牛角梳,还有玉砚为引,不停的搜索方向,自己也经常外出查寻,并派了大祭师等人出去打听。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有一日,大祭师阿伽罗来向我禀报:“王,偶然得到一条消息,北荻联络南疆诸小国进犯祈国,祈国派大军压境,其中有祈国以逝的大将卫大将军之孙卫焰。”

他的话啰啰嗦嗦,我耐心的听着,等他说到最后,我却来了一丝兴趣。

“卫焰爱收集宝石珠玉,越难得越珍贵的他越喜欢,据说是为其妹,其妹有六指。”

六指啊……爱好宝石珠玉这一项倒也罢了,但凡是个女子,没有不喜欢这些的,可这个六指,却真是戳到我心尖尖了——我的子子,可不是有六指吗!

这几年,我也找到过几个六指的女孩子,但都不是子子,凭感觉就知道。卫焰的妹妹……我也不敢抱太大的指望,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只是凡有一线希望我都不想放弃,我立刻让大祭师继续追查。

同时暗里琢磨:我何不把情人之眼放出去?这对宝石跟了子子那么久,染过她的血泪和汗水,固然和她做不到心意相通,其中也必然有些联系。

何况师傅以前说过,这对红宝石来历蹊跷,且怪异的紧,只是不知道谁是它们的有缘人,而子子能够做到留自己的迅息在里面,那说明子子极有可能是这对宝石的有缘人。

一时间,我信心大增,马上将情人之眼放了一颗出去。

不多久,那颗情人之眼被卫焰收购去了。而得到消息后的楚宛琴则从卫焰着手,去详细的了解这名女子的情况。

我也打算亲自前往祈国一趟,但在我正要动身的时候,我的身体却出了问题——四肢僵硬,动弹不得,整个人与瘫痪无疑。

这是每个魔修都必须经历的事——由于修练的时候走了捷径,所谓欲速则不达,一些问题就会直接在身体上反映出来。上辈子我和师傅都经历过这样的事,没什么可怕的。

只是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出问题,叫人好不懊恼!偏偏这个时候,楚宛琴来与我谈条件:“王,我可以代你去祈国一趟,但是你必须帮我一把。”

我目露不屑地盯着她,不明白她怎么有资格与我谈条件,又能谈什么条件。

她眼神闪烁,含羞带怯地道:“王,卫焰生得俊美绝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