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

“。。。”

“我都告诉你了！”

“。。。”

“不说拉倒，我要走了。”

金钟泫连忙过去挡着门，话都不禁大脑“生鱼片！”说完懊恼的皱眉，立刻变卦“我的意思是，象拔蚌。”看着姜若曦一脸不信的样子，努力镇定瞎扯“我其实是一只象拔蚌，一直想回到大海，可惜我晕船，回不去。”

姜若曦觉得自己疑似被耍，象拔蚌什么鬼！鄙视对方“你骗我！”

“呀，你先骗我的好不好，海妖是什么东西，美人鱼么？那你变身是变成鱼尾？”金钟泫拉过椅子挡着门，指着沙发“你坐过去，好好说，到底为什么自杀。”

妄想归妄想，种族还是要说清楚的“海妖是塞壬，变身有两种状态，我是海神。。。”依旧坐在地上的姜若曦，一脸认真的纠正鱼尾的说法，告诉对方自己高贵的血统同时，也顺便表示“我没骗你，你这样的音乐人特别香，特别好吃，我需要放血保持能量平衡，不然就爆体了。”

“按照你的说法，BOA姐不是也很好吃，你为什么不在她面前这么做。”金钟泫认为她编瞎话还编上瘾了“你的逻辑不通，要是音乐好的人好吃，你为什么不吃你自己？你的声音比我的好听多了。”

姜若曦则是觉得对方是傻子“我的能量太满才会变身，我的血肉是带着能量的，不然我放血干什么，我吃自己不就是在给自己补充能量。BOA姐很好吃，我就是从那边跑过来的。”

没想到小姑娘故事编的还挺顺，金钟铉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反驳。姜若曦却以为他还是不相信，还想继续。

兔子让她适可而止‘别想放血，他现在相信了，你是精神疾病，真的相信你是海妖，你就解释不清楚了，想被解刨么。’

姜若曦咳嗽一声，嘴边的话咽回去，转口道“你的音乐那么丧，人也那么丧，想法也那么丧，我都没有不相信你，你还骗我是象拔蚌，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有精神障碍就是怪物么。”

小姑娘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如同说自己是海妖的调调一模一样，可是金钟泫却没办法当她是在编故事了，眼底的笑意一点点褪去，低头抿了抿嘴角，觉得喉咙有些干，回答的声音软的不可思议“没有，你不是怪物。”

金钟泫从转椅上站起来，蹲在姜若曦的面前，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郑重的，仔细的，甚至有些执拗的，重复那一句“你不是怪物！”他分不清这个瞬间，这个‘你’，到底是‘你’，还是‘我’。

某些奇妙的变化出现在屋里，如果时间够长，也许能发酵出某些情愫，可惜，姜若曦没给机会，一把打开他的手，迅速起身，几步躲到墙角“我说了，你很香！想被我吃掉么！”

“。。。”

感叹都喂了狗的金钟泫，无奈的扶额，万万没想到，还在这个设定里。深呼一口气，按着膝盖起身“好吧，海妖小姐。”这次不当她是开玩笑，有些问题就必须要说了“那你的心理医生有没有说，让你吃什么药？手腕连着动脉，你这样是不行的，你不能在。。。”

认真起来就开始叨叨的金钟泫，姜若曦翻译到一半就不想翻译了，随口打断“我的药吃完了，你有么？”

说话的声音顿住，犹豫了两秒，试探道“我吃的和你可能不一样。”看着对方疑惑的眼神，想要岔开话题“你为什么随身带着刀片？你这样不行，刀片是。。。”、

对面的眼神变的不对劲，还顶着妄想症标签的人，秉持着药名这种东西，说出来对方也不知道的想法，妥协的开口“我吃的是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它应该不是你吃的。”

人眼捕捉不到的荧光在姜若曦的眼前闪过，联网可知世界的小姑娘，被AI嫌弃的同时，一脸被骗的看着说谎者“那是抑郁症的药！”

“。。。你怎么知道的？”

“。。。看心理医生总能碰到病友！”

如果说‘怪物’让金钟泫对姜若曦的瞎话信了三分，现在信任已经过半了，正常人才不会管，什么是抑郁症吃的药，甚至有很多人，连抑郁症和忧郁症都分不清。

金钟泫拍了拍刚才坐在地上，有些脏的裤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伸出右手“那我们重新一下吧，妄想症的海妖小姐，我是患有抑郁症的金钟泫，目前确诊为中度。”

肩膀完全打开，脚尖对着来人，肌肉是全然放松的姿态，在身体语言标准，这就是信任一个人的标志。

兔子以‘。。。’表达自己现在的想法。

而被信任的那个人，却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对方“你真的想要我吃了你啊。”

“。。。对了，你要吃人的。”

这么扯的设定，也就三次元有人信。——兔子

觉得对方的设定，比自己的帅是怎么回事。——金钟泫

果然还是自己比兔子靠谱。——姜若曦

流程一样的问候结束，接下来沉默的时间，更像之前和BOA的那次了，然后杨闲硕问出了和BOA差不多的话，只不过是进化版“我看到你和音的那段视频了，能说一下，你为什么临时改主意么？”

姜若曦对这些人那么多问题这件事，有点纠结，但是对方是导师，只能回答“想试试不一样的。”

“我之前说，你已经一百分了，所以我会鼓励当歌手的你，但是歌手对舞台要有敬意，如果你只是想要玩，那你只是有一百分的声音，却是零分的歌手。”杨闲硕其实怀疑她在选导师，或者在选公司，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应该拿舞台开玩笑，更何况，这是比赛。

姜若曦的沉默，现在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知道她会回答的比较慢，可是这次她回答的更慢，慢的杨闲硕都开始皱眉了，才开口道“我会赢，他们同我和音会被我的声音压过去，我会赢，所以，不想他们输。”

真实的理由是，海妖的声音会迷惑人类，被动技能，不是她主动的，种族天性。就像植物发散香味，引诱动物靠近，再把它们吞噬，变成养料一样，海妖的食谱里，人类也是其中一种。即使她现在是人类的声音，技能减弱了，不代表不存在。

如果和音继续下去，那三个本身就没发育完全的小朋友，自己的音乐世界会被姜若曦同化，乃至最后变成她的颜色。而且，这不是突然会改变的，而是心理暗示一样的潜移默化，等那些孩子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完全找不到自己本来的音乐了，甚至可能一直到死都反应不过来，而是认为，那就是他们的音乐。

姜若曦发现李赞嚇的吉他声有些不对的时候，就立刻停止了，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比她对音乐更敏感，尤其是自己的音乐。她原本以为人类的身体不会有太多的能力，却没想到，大概是那三个小朋友真的是天才，至少是音乐上的天才，对音乐十分敏感，以至于接受的也特别快。

人家的路走的好好的，未来完全可期，姜若曦不想毁了对方，而且毁了对方又没积分，干嘛断人前程。所以，和音终止，变成了两个舞台。但是这个理由不能说，就变成了现在的，有些嚣张的理由。

两个赢，一个输，前者都是在说自己，后者则是那三个小朋友，如此奇怪的句式，杨闲硕却突然间笑了“你的意思是说，你的的能力太强了，会让我们看不见他们？那你怎么不想，可能你们合作的好，我们反而会对他们期待更高。”

姜若曦‘听’完他的话，觉得这是一句废话，回答更简短“期待，不是实力。”那是她的音乐，对人类期待有什么用。

这个回答被杨闲硕理解为，那不是他们的实力，期待有什么用，依旧很嚣张。讲道理，这么嚣张的孩子，他还真的没有直面过真人，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对他们期待高，才会想要努力帮助他们成长，对他们是好事。”

对于这个问题，姜若曦只有四个字“拔苗助长。”用人类去追寻海妖的音乐，那些孩子们会被玩死。

“你可真是，你也就比李赞嚇大一岁，话那么少，不爱笑就算了，怎么还老气横秋的。”杨闲硕哈哈大笑，觉得她很有趣，操心孩子们长太快，像个长辈“那你呢，你知道我给你找的老师是谁么？”

姜若曦直直的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回答，杨闲硕又笑，这次是狼外婆不怀好意的笑容“你之前一直没有跳舞，BOA说是你不喜欢，但是歌手的风格都是多变的，这次要不要尝试舞曲，我们有最专业的老师，哪怕你之前肢体不协调也没关系，从最基础的开始，慢慢来？”

长长的一句话，姜若曦要消化半天，然后果断摇头，满脸的拒绝。杨闲硕对她的拒绝毫不意外，可是劝说也随即开始，先是就算是抒情歌，也可以加一点动作；接着是舞曲其实更能体现舞台表现力，她老是站在那，观众总会审美疲劳的。

最后是KPOP本身就是大量混入黑人街头风格的音乐，老是不动也不符合节目等等理由，反正一心想要说服只是站着唱歌的姜若曦，至少要动一动，随便学习一点舞步什么的。

更是连，她在音乐上确实很完美，但是到YG之后，总不能一点改变都没有，那自己这个导师，不是没有存在的意义，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说的姜若曦都要自我翻译不过来了，扫了眼摄像机，干脆放弃说话，拿出手机按键盘，反手挡住摄像机，给他看。

奇怪的动作，让PD想要过来，可是姜若曦都特地挡了，杨闲硕当然也不会因为一点小问题故意做什么，反而对着PD摇摇头，开玩笑道“小朋友有点小秘密，不是很正常么。”说着低头看着手机上的字，神色微愣，抬头收起笑脸问道“几个月了？”

姜若曦伸手比了个‘2’，杨闲硕微微松了口气，转瞬有些蛋疼，喃喃道“那你确实不能运动，你还在长身体呢，安全点好。”骨裂啊，两个月也差不多，不过确实还是不动更好。作为一个曾经浑身是伤，现在浑身老伤的舞者，对伤势还是有一些基本认识的。

“你们在说什么，怀孕了要安胎么？”PD随口开了一句玩笑，立刻被嫌弃。

杨闲硕看着他“这孩子还未成年呢，你瞎说什么，她。。。”顿了几秒，询问当事人“这个你不打算说？没什么的，意外谁都会发生的。”

姜若曦压根没管PD，只回答了杨闲硕的话“懒得解释，烦。”谎话一个人知道就差不多了，一群人知道还要编个详细版。不过也不算谎话，她还说轻了呢，一个月前她还断手断脚呢，这身体本来也确实骨裂过。现在则是完全不想动，没积分费那功夫干嘛。

至于什么审美疲劳、节目内容、YG风格什么的，关她什么事。而且，审美疲劳根本不可能，这张皮还没完全融合呢，等她的听觉恢复了，那才是全盛期，现在只是半成品。

如此不接地气又孩子气的答案，让杨闲硕直接笑出了声，突然笑声一顿，看着姜若曦“你喜欢BIGBANG么？我本来给你找了一个很棒的舞蹈老师，可惜你现在不行。”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复，他也不在意，接着说“现在看来，你更需要一个教你怎么沟通的老师，我有个好人选。”

十五分钟后，从练习室转战到录音棚的姜若曦，见到同属一个团的新旧老师，旧老师是附带，本来他要来的，临时被替换，过来围观一下。而新老师得到的任务，是给姜若曦加强沟通技巧。

照例的介绍、鞠躬、问候，再次坐下的四人，和制作组，一群人看着新老师一个人嗨。而且很神奇的，没有人捧场，也能自己嗨半天。

姜若曦更是对一见面就说，我看过你的视频，你唱歌真的超级好，是天生的么，真的会模任何人，每个人在你耳朵里都是不一样等等问题的新老师，只有一个想法，话真多啊，多到她都不想翻译了。

“你真的回答的特别慢啊，我还以为是剪辑的原因呢，原来现实中也这样。”李胜利看着姜若曦，心底同样只有一个想法，真人简直漂亮的太过分了！这种程度的长相，就算不说话，光看一天也行！

在姜若曦格外漫长的沉默里，社交小能手发挥追问的功能，重复以上N个问题，直到姜若曦有要开口的迹象，立刻闭嘴，十指交扣放在腹部，身体前倾靠近她，仿佛要听的更清楚一点，一脸认真的样子，看的身边的制作组都小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