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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确定现在这个时候出去?


对于现在许多摸不着头脑的事情,谢清婉有一种无力感。

紫晴在这个时候来信,定然不会是只是想要告诉自己一声而已,玉明殿到底是有什么玄机?紫晴本是太后身边的人,她定然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陈丹,王爷可有消息?”即便是朱彝安排好了这一切,但是,若是他一直不出现,也还是会让情况不利于他们的!

“王爷……”陈丹跟着应声,正待继续说句什么,忽的收敛起面上神色,朝着谢清婉的身后飞身而去:“谁在那里。”

谢清婉心下微惊,立即回过身去,便见陈丹已经被人挡在那里不能动弹,而那人却是笑吟吟的,不等她开口,便先一步将陈丹甩在了一旁,随后,飞身过来,握住了她手腕,轻柔的拍了拍。

“清婉。”

竟然是那个她正在担忧的人。

示意影子卫和陈丹退下,朱彝上下打量着谢清婉的面容,见她没有受伤,脸上的笑容这才又深了一番:“在担忧我?嗯?”

谢清婉却是被他超乎寻常的亲近态度惹得心下一惊,这人......却也不好硬生生将手抽出来,只是勉强一笑,低声道:“……王爷你回来了?路上可有遇见什么?罢了,先歇息一下,我让嬷嬷先打些热水过来。”

“清婉不必担忧。”朱彝笑着看她,目光在她写满疲惫,却依旧出尘动人的面颊上逗留了一会儿,这才道:“你先随我过去一下。”

谢清婉心头一紧,随即装作听话的模样,“去哪里?这养心殿,已经被包围了。”

说到最后,眼睑低垂,遮住了明眸中的神色,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我们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

朱彝却是没有多说什么,“无妨。”

她没有多问,只是低声道:“确定现在这个时候出去?”

“自然是越早越好,清婉你可是怕了?”朱彝目光温和,带着难掩的神色,自语一般低低说了两句,而后又用力握一下谢清婉的手。

“——这些人我还不放在眼里。”

谢清婉本就是不是会多话的性情,闻言只是笑了一下,也没有再多问,“容我洗个脸清醒清醒,一夜未睡,此刻有些不甚清明。”

说完,不等朱彝开口,她转身朝着门口道:“袁嬷嬷,打些清水过来。”

袁嬷嬷的迅速的端着水过来。

在她递给谢清婉的毛巾的时候,她看到谢清婉伸出来接毛巾的手,比了一个杀的姿势。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锦王爷,而后发现一旁的王爷似乎在打量这房间的布置,没有注意到她们之间的互动。

跟谢清婉眼神交流确定了以后,她端起水盆出去。

陈丹在外面,若有所思有所思。

袁嬷嬷用几乎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将刚才屋里的事情告诉陈丹,王妃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杀的,而且对方还是锦王爷。

陈丹目光微怔。

屋里的不是王爷。且不说他跟王爷熟悉,王爷不会直接对自己出手,单单王爷回来他身为心腹竟然不知道,这便是疑点了。刚才他太过震惊,竟然失了分寸,倒是谢清婉竟然这么敏锐,倒是让他有些诧异。

这个人出现在这里,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应该是不打算杀了谢清婉,若不然,早在刚才出手的一瞬间,他便能直接将人杀死。

那她到底要做什么?王妃身上又有什么好图谋的?

朱彝带着谢清婉出了养心殿,拐过长长的游廊,而后又经过几道垂门,弯弯绕绕后,却是在金銮殿殿后的一处树荫下停了下来。

初春的时节,树桠上才冒出了绿芽,即便是初晨,但是这里却是犹如还未亮透的灰暗,远处的宫灯将这一片地方烘托的更加阴暗。

朱崇儒的棺木就在大殿停放着。

现在不知道是谁在守灵,她也不关心,她现在只想知道,这个人带她到这里做什么。虽然他模仿的很像,但是他不是朱彝。

陈丹跟袁嬷嬷在后面远远的跟着,现在他们不知道对方什么意图,不贸然前进。

等待的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有微风荡漾,谢清婉觉得有些微凉,更主要的是,大殿里还有停放着朱崇儒的尸体,而在昨天,这里还死了纪德,还有三皇子!

对于纪德,她其实是钦佩的,毕竟是跟在朱崇儒身边的老人,虽然仍顶着奴才的名号,但在大多数人眼里,却已经是个主子了,而且还是万不能得罪的那种,好在他没有忘了初心,最后能护主而死,对他来说也圆满了。

约莫着一炷香的时间,有人影朝着这边快步走过来,是御林军的服饰,但是谢清婉不认识他。那人恭敬朝着“朱彝”向他行礼。

“一切无常,大人还请放心。”

谢清婉听得仔细,他叫的是大人,不是王爷。

那这说明这个人是知道,他不是朱彝!

能够在这宫里来去自如,又能将朱彝模仿的如此之像,这人到底是谁?又是敌是友?

他倒谦和,向那人点头致意之后,又去看了她身后的谢清婉,那人收到示意,朝着谢清婉行礼,“锦王妃吉祥。”

礼毕,又道:“最近宫里不太平,锦王妃最好不要随意出来走动。”

语落朱彝却是朝着那人挥手,“回吧。”

谢清婉穿的素简,杏色的衣裙在清晨的阳光中并不打眼,长发被袁嬷嬷挽起,只一支银簪清冷简洁插在发髻,其余并无珠饰,带着疲惫的面庞却硬生生带着打起的光彩,平白叫人觉得有些心疼,但是一旁的男人却是视若无睹,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

只是他心底却是有转瞬的怔然,怨不得那人这么看重这个女人。下意识的,他在心底这样感慨了一句。

谢清婉故意落了两步,低垂眼睫,静静立在那里,她心里倒也不慌,若是想对她出手,必然不会等到现在的。

再说了,该来的总会来。

朱彝倒也没有急着开口。只是仔细的打量着她,见她这样沉得住气,眼底神色不由多了几分凝重,“怎么不走了?可是累了?”

谢清婉抬起眼睫,浅笑开口:“蕴之可还记得,我第一次入宫,便是在这里遇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