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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1 / 2)





  一行人沿路绕到几个村庄和设施,最后抵达最远的海边村子。村长的家是古董石头屋,屋子前面有种满花草的庭院,旁边有木头围栏和长型水槽,显然屋旁草地可能养有牲畜或是其他动物。

  马匹全拴在围栏上,让马方便吃草喝水。

  「欢迎。」村长的太太已经在屋子里准备好所有人的这顿稍晚的午餐。

  摆在长桌上的餐点是传统英国菜,烤鸡肉派、沙拉、麵包、烤牛肉、马铃薯泥,饮料是附近產的天然泉水用机器打气进去再加新鲜柠檬汁变成类似汽水的样子,甜点是莓果派和英国茶。

  「大部分是附近农家种植的產品做的。希望夫人会喜欢。」海滨村长太太微笑对安瑜婕说。

  「真好。」安瑜婕也笑着回答。

  午餐后各村长与理查就在海边村长的家进行简单会谈。他有时会分心看着安瑜婕与村长太太一起喝茶、说话。

  会后村长们一一离去,理查带着安瑜婕骑到离村长家不远的海边灯塔,与灯塔管理员打过招呼,暂时离开安全人员,登上灯塔。

  「真美。」安瑜婕拿出外套里的手机拍几张照片。

  「很多广告来这边拍摄。」理查心不在焉回答。

  「你很少回来乡间?」从所有人提出的大小问题,可见理查并不常来。

  「小时候我算是在这边长大,后来公务在伦敦,住那边比较方便。而且另一个地方比较需要我。」

  「你……,其他人知道你的『另一个身份』?」

  「不,你最好也不要提起。」理查严肃的製止她继续说下去。

  原来他在国外有块自己治理的土地是个秘密。

  骑回庄园两人和安全人员改走大路,不像来时花的时间多。

  「你累吗?」理查把两隻马的马韁交给庄园马伕。

  「还好。」

  「我们明天一大早出发回伦敦,今晚你好好休息。」

  理查没有关上两人卧室之间的门,但是好像也没有要一起睡的意思。

  安瑜婕好奇理查在做什么,她偷偷摸摸地走到相通门边探头看。他不在房里。

  「那是在密室里嘍?」安瑜婕喃喃自语。

  她搆不着昨天理查用来开门的机关假装饰,拉来一张椅子爬上去看,但她也不知道怎么使用,试着学理查昨夜拉动墙上假装饰的方式,却拉不动。

  晚餐理查和她是分开用餐,她在房间,而他在书房。她是被管家通知理查交代要让她好好休息,所以让她在房间用餐。当她问管家理查在何处用餐,管家用曖昧的眼光面带微笑看她说:「阁下会在书房用餐。夫人只管好好休息。」

  「这下误会大了。」安瑜婕爬下椅子,她知道管家已经开始期盼理查的后代诞生。

  把椅子放回去,她系好睡袍的腰带,走回房间,打开房门探探走廊。她打算到书房看看,这个时间不会有人在她和理查的生活空间,除非他们按铃叫唤。

  她走下楼梯站在书房大木门前,她轻轻打开没有上锁的书房门,理查正在讲电话。

  「我想她的疑虑会慢慢减少……,嗯,不算是大进展,但是她会慢慢开始信任我。」

  理查停下来,仔细听着电话那头的回答

  「嗯,我知道。」

  安瑜婕站在门外透过缝隙看着站在窗前背对着的理查。她非常确定他说的是她,她猜测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她转身离去,小心不发出声音,决定回到房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隔天回到伦敦的车上,理查没有多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有注意到安瑜婕对他又有些提防心。

  然后安瑜婕又开始每天早上去基金会工作、下午上礼仪课程,有空会到裁缝处试装的生活。她开始也收到一些上流社会的邀约,贵族夫人们的下午茶、假日早午餐、晚间宴会、时装周的秀和派对,甚至有歷史悠久的女性专属英式休间俱乐部也邀请她参加。

  理查让她挑选喜欢的,但是不许她全部推掉,也替她决定要参加的俱乐部。国宴的礼服经过几次试装也快完成,同时她又需要为一些小宴会和聚会购买适合的礼服。虽然女人的天性是购物,不过这些东西价格惊人,也不是一般市井小民会用到的,购买时花费的时间和体力更是直逼一个兼职工作,但是安瑜婕谢绝因为这种明明可以自己来的事特别请一个专门协助名人的杂务助理。她告诉理查和阿西法,她寧愿把钱捐给需要的人,请这么一个助理只是在凸显自己很忙、很重要。

  「夫人。阁下的秘书刚刚通知我说阁下会晚点到。」

  刚下时装秀开幕派出接她的车,某个戴着识别证的女公关就上前与她打招呼并带领她进到派对会场。

  「好的。」安瑜婕点点头。

  她的脸在短短时间内挤进英国上流社会的vip,公关业界大概没人不认识她了。途中有不少时尚记者举起相机对着她拍照,也有一些好奇的过路人拿着手机拍照,只怕过几天她的身份就全城皆知。

  理查进到会场,安瑜婕身旁已经围着不少人,大部分是男人。她显得很轻松。安瑜婕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她在旅馆工作多年,大概也看过不少名人影星之类的,面对这样的客人对礼节也必须稍懂。

  他有点意外安瑜婕似乎还满习惯这样的生活。也很惊讶她受到欢迎的程度。他要她去参加的活动多半是在建立她的形象和朋友圈。当然有些圈子容易打进,有些可能不会对安瑜婕太客气,但是截至目前为止,她似乎应付得还不错。原本他预期会接收到她的抱怨。

  基金会里的人说安瑜婕工作很认真,对慈善活动也很积极。并没有因为一开始为了父亲的死接近他然后捲进整个事情而故意乱搞他家族的形象。

  「阁下。」其中一位男子看到他,让出一个位置。在英国社交场合出没的人们,都会去买一本贵族名册,他已经习惯在这种场合被陌生人用正式称呼唤他。

  「晚安。」理查回过神,礼貌的对眾人打招呼,优雅的伸出一隻手给安瑜婕。

  「抱歉。」安瑜婕向眾人道歉,理解的伸手向他,让他把她的手放到手臂上将她带离人群。毕竟她只是暂时的公爵夫人,相信理查心里也是这么想。上床在这个充满一夜情的时代不代表什么。

  这是英国男装时尚週,他每年都会受邀,安瑜婕陪他来,不过显然她比他还受欢迎。英国政府多年前为支持时装產业而开始的男装週,每年男装和女装会举办两次与其他国家的时装周抗衡。他每年都会出席以示支持,也因此与大部分与会者相识。

  他知道安瑜婕以前工作的旅馆曾经协办时装周,或许也认识一些人,不该因为她和别的男人说话而不满。只是他多少会担心闯进庄园的歹徒背后的指使者会再找麻烦。

  「对不起,我晚到了。」理查道歉,他不知道从庄园回来之后发生什么事,她态度又变的很冰冷,而且太过听话。晚上他总是没有去打扰她,怕她太累,不知道她是否因此不高兴。

  「没关係。」她扬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脸部表情。

  「你在发抖。」理查注意到她指间的微微颤抖。

  「没事。」

  「我们可以早点回家。」理查毫不怀疑安瑜婕有点害怕在一群不熟悉的人之间,毕竟前几天庄园被入侵还记忆犹新。

  「嗯。」

  理查立刻前去与该打招呼的人说话,她远远看着他。难怪他会受邀在时装周宴会现身,上议会里大部分都是老先生,理查是官方少数有足够派头能代表出席的人物。

  最近两人都是在外面用餐或是买外带,最近社交宴会季因为天气转暖才刚开始,回家时间通常太晚也不确定时间,不想要僕人为两人用餐这种小事加班,司机也常早早让他打发下班,反正外面方便得很,回家路上就可以顺便带。时代不同了,很多事都要自己来,就算是英国贵族。

  车子里,安瑜婕很沉默。

  「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你决定吧。」

  「你身体不舒服?」

  「没有。有点累罢了。参加宴会比我以前站着整天的工作还累人。」

  「有看见任何可疑人物吗?」

  安瑜婕摇摇头。知道他指的是与庄园被入侵有关的可疑人物。

  安瑜婕的沉默一直到皇室举行国宴之前不对记者开放的私人宴会之前都没有改变,就像是在庄园的密室床上那夜不存在似的。理查虽然觉得奇怪但没有空多想,他忙得每天头沾到枕头就熟睡,临时到庄园的计画累积许多工作和会议。皇家私人宴会与皇室血统关係的人与眾公爵都受邀,算是国宴的预习。

  安瑜婕出席社交活动忙得没空多想,就像是理查故意用这些绊住她。晚上理查都没有打扰她,但是显得有点奇怪,特别是在庄园发生的事情后。

  阿西法被理查派到理查拥有的那个海外国家,阿西法全家都在那里,原来阿西法只有在理查需要才会在英国,理查的专属司机其实另有其人。原本理查想雇用会中文的女保镖当她的司机,她从阿西法那里听到后拒绝理查继续为难忠僕。显然理查想知道她隐瞒的关于父亲遗言的事,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理查常让安瑜婕自行出入,使用信得过的外聘司机,这么做是为了让她与外面接触,不要感觉被限制住。既然她已经表明不要有私人司机。悲哀的是,他根本就没有想伤害她的意图。他却也不能告诉她更多关于她父亲的事以及为何他认定她父亲准备公开发现谋财而被害。他更不是为了她父亲的事而娶她。

  国宴的衣服总算完工,安瑜婕不敢相信有钱人对服装的要求到这个程度。製作过程再叁试穿力求合身。理查的晚宴服上的一针一线都显示出裁缝的作工精细。她的礼服则是知名品牌每季固定设计但每件都是量身订製的晚宴服,但是顏色则是特别配合适合她的顏色,也算得上是独一无二。他们的鞋子和配件也都是全新。

  她很难相信根据贵族宴会习惯,这两套花去普通人一整年薪水的华服都只会出场一次。理查本来就长得不差,昂贵衣物的高级质料,衬托出他的身分与气质。『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在想什么?」理查站在试装台上。

  「对不起。我只是在想我那件订製礼服很漂亮。你刚刚说的话我没听见。」她最近常常很累,没有心力和他争吵。

  理检视着安瑜婕,他注意到她好像变瘦了。最近也听话得有些反常。

  「我说出席国宴后的隔天我要出差。阿西法会到当地和我会合。」

  「噢。」

  见她不感兴趣,他没有多谈。

  「国宴当天的礼仪和流程你都记住了?」指导安瑜婕宫廷礼仪的前贵族夫人问着眼前心思不知道飘到哪去的女人。

  「喔,是。」

  「安瑜婕,你这几天怎么心不在焉。这不像你。」

  见安瑜婕不回答,她不客气猜测:「和理查有关?」

  「说来话长。」

  「你愿意的话可以告诉我,阿西法来找我的时候,说过家里没有女眷可以教你,我猜你进入社交界不久,也还来不及有知心好友。有些事也不方便和一般人倾诉,传出去不好听。」

  「您可以跟我说说理查小时候的事吗?」

  「他没跟你说?」

  「他不告诉我任何关于他的事。」

  「男人都是这样。特别是受过创伤。」

  「创伤?」

  「我知道,他看起来很强壮是吧。好像与受伤八竿子打不着。」

  「所以是内心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