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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1 / 2)





  待她的马车悠悠驶近,他翻身下马,姿态翩然。

  步向她时,仪表优雅绝伦,既似傲雪孤松,又如空谷幽兰。

  阮时意恍然若梦,全然忘却下令停车,倒是车夫知情识趣勒住了马儿。

  “阮阮,随我来。”

  徐赫伸出右手,见她呆呆瞪视自己,当即莞尔而笑,一手挽她的手,另一只手绕向那纤纤细腰,将她抱下马车。

  阮时意双脚着地,如踩在棉花里,下意识握住他冰凉的手掌。

  他轻而易举寻到她?有重要事情告知?来时可有碰到长子?

  脑海中飞掠而过的念头纠合在一处,最终理不清哪些该问,哪些该说。

  她茫然随他踏入空无一人的雪林,猛然惊觉,她竟半句没向仆侍交代,在众目睽睽之下,由一位年轻男子,不对……由和她传有暧昧的男子牵、走、了!

  罢了!早就到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地步!

  再说,他确实是她的丈夫,能清到哪里去?

  沿着山道上行,拐了个弯,他忽地勾住她的腰,腾空一跃,如青鸟御风,往雪林深处飞掠而行。

  她人在半空,心惊胆颤,又隐隐滋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刺激。

  山林尽头耸立一座如刀斧劈凿的巨岩,岩底下百株红梅开成了绚烂的云。

  曲枝遒劲,檀心香烈。

  徐赫抱着她坐上其中一株老梅树上,顷刻之间,清香渗入人心,密密层层的花枝遮挡了半数视线,又能看清山谷中飞泉清涧凝结成透亮冰雕的奇景。

  二人并坐在横斜树干,眸底均闪烁喜悦。

  静坐片晌,阮时意勉强从瑰丽景象中回神,小声问:“你有什么,直说吧。”

  “说什么?”徐赫愕然,随后柔柔一笑,“我带你来,是为了看风景。”

  “……”

  阮时意满心认定,他有重大进展向她汇报,或有紧急要务和她商量,才会贸然现身,将她“挟持”过来。

  结果,他说是来看风景?

  她为陪他看风景,将于娴、静影、澄碧等七八名随行仆从丢在路边吹着冷风发呆?

  还是说……她被他拐了?

  又一次?还当众?

  阮时意忆及不久前还腹诽儿子们担心她被人拐骗的多虑,霎时觉脸有点痛。

  *****

  “我、我看完风景,可以回去了。”

  阮时意悄然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赶紧带她离开。

  山风扬起她的夹棉披风,毛茸茸兜帽滑落后,露出乌云叠鬓,映衬杏脸桃腮。

  徐赫转头凝望她,目光落在她半垂的鸦发上,滑向点缀雪屑的发额眉间,移至她如粉黛盈腮的脸蛋,再直视她诱惑如樱果的丹唇……

  良久,他笑得欢畅:“我还没看够。”

  阮时意已被他夹带温度的视线烫红了耳尖,脑子里不合时宜想起前段时日的亲吻,总怕他下一刻便低头乱亲。

  听他终于开口,不及细想,推托道:“先放我下树,你再慢慢看……”

  徐赫以两指轻捏她的鼻尖:“放你走,我还有何可看?”

  “呿!”

  她啐了一声,终究压抑不住唇角翘起的弧度。

  徐赫连日被困在翰林画院与行宫两地,思妻不见,难免情不自禁。

  他悄悄握她的手,未料刚捂上柔嫩手背,她蓦地打了个寒颤。

  “冷?”他慌忙脱下宽大披风,连着她的双臂,将上半身裹了一圈,如粽子般包得严严实实。

  意识到她全无反抗余地时,他得意地拥她入怀,心满意足抚她的发。

  阮时意几欲想哭。

  她好好的坐车欣赏雪景,怎就沦落到……被他带至荒无人烟的山谷,还遭他肆意搂抱、无从抵挡?

  “三郎,”她喉底微微发涩,“你、你又来了!”

  徐赫面露无辜:“我还没开始呢!”

  “你!”

  阮时意疑心他真会乘人之危,扫向他满腮胡子时,眼神满是嫌弃。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唇周,苦笑:“主要我这张脸,跟两儿子、几个孙子都有些相似……况且,蓄点胡须,资历显老,令人信服。”

  见她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他哼笑道:“好吧!我答应你,一定刮干净再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