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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1 / 2)





  然而缘总是如此妙不可言,太子爷的卧室与书房竟然只有一门之隔,每日抱着被子躺在床榻上竖起耳朵还能听见小澈和太子爷谈话的内容,这让锦笙的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刺激感。

  谁能想到此时衣冠楚楚的太子爷半个时辰前还衣衫不整地与她相拥而眠。和小澈谈话时清冷的语调简直跟他在床|上时判若两人。

  话说回来,也正因为她每日都有得墙角听,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锦笙已将项城的进展了解得清清楚楚。

  那日被太子爷包围封锁的私宅牵连出的不是朝中某一位官员,而是一众官员。原本锦笙以为勘察的目标是一个人,因此勘察范围缩小至了朝中所有猥|琐多金的官员。

  如今却是一群人,那么勘察范围自然要扩大,毕竟一座宅院分摊下来还是挺便宜的。

  根据小澈连续十天的审问结果来看,这群凑银子买私宅的官员们与黑市背后势力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委托了黑市中人帮他们拐凑美人和幼童。

  重点是,如今并没有查出来究竟是谁当了中间人,这群官员是如何联系到远在项城的黑市的?

  那些被缉拿的私宅下人们并不知道内幕,这个锦笙很相信。毕竟没什么给他们说的必要。后来小澈将那名徐婆子押出来单独审问,却问出了一些东西。

  据说,这个私宅已经建成五年,五年前,私宅的主人是一名大约三十岁的年轻男子,特点是有钱,每隔一个月、间或两个月才来这里住一次,却雇了一大堆人打理此处。

  那时候徐婆子还是云安春风阁的老|鸨,每次男子回云安,都会派人去春风阁里挑些姑娘去伺候。那些伺候过男子的姑娘都被杀了,而徐婆子每次也只是把人送过去后就回阁中,门都不会让她进,因此对他的长相并不清楚。

  这座宅子处在竹林之中,依山傍水,清雅幽静,不少达官贵人来询问过,最后却无功而返。想来这名男子并非什么普通人,不畏权势、不缺金银。

  一直到一年多前,年轻男子自己将私宅卖了出去,买的人便是如今这群朝中官员。

  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名男子与黑市中间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可是在这件事上,徐婆子也无能为力,只说那名男子将私宅卖出去之前,将春风阁的人唤来,杀了几乎所有春风阁中伺候过他的姑娘。自己因为害怕,也急忙将春风阁盘给了别人。

  后来因着和一位大人有些交情,便去了私宅中当差。倒是没有怕过什么,毕竟花街柳巷中干的也是这种勾当。

  小澈回禀时说,他当时问了徐婆子,为何说那名男子“杀了几乎所有”春风阁中伺候过他的姑娘?还有活下来的?

  徐婆子便说隐约记得有一个叫做银月的姑娘,深得那名男子欢心,从发现银月这位姑娘后,每次回云安私宅都会点她去伺候,最后也只放过了她一人。

  不过,银月那张俏生生的脸是被男子亲手毁了后才被放走的。

  徐婆子不曾看见那一幕,她当时迫于势将这些姑娘送到私宅后便站在大门口待命。

  听见里面尖叫声此起彼伏,徐婆子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后来又听说所有送来的姑娘还有银月活着,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见人说,银月已经被人从后门送走了,送走的时候已经疯了,脸上拢共挨了二十多刀,。

  令人印象最深的是,银月嘴角那一块儿几乎被刺穿,血肉模糊。

  小澈暂时不能找到这名男子与黑市的联系,只能将这些事记下来禀告君漓,再做定夺。

  再来说黑市那张单子,太子爷替她接下这个押送任务后,便将他手底下一等一的高手也一起安插在了送货人之中。

  既然是运送货物,那么必然免不了被搜查,黑市的人知道天枢阁能操纵不少朝中大臣,想要过个城门搜检简直再简单不过,因此找上了天枢阁帮忙。

  太子爷派手底下的人去和黑市之人谈条件时,明确在单子上协议,每平安通过一次搜检,就要立刻叫人奉上两万两雪花银,拢共五次,共十万两,等过了项城的城门槛儿时,尾款必须结完。

  原本锦笙不是很明白为何非要如此协议。

  但在过了第一次搜检后不到半个时辰天枢阁就收到了万两白银的那一刻,锦笙才知道,太子爷真是英明。

  她专门跑去问过太子爷这么做的深刻用意,太子爷却说这么协议的英明之处并不在此,让她等着收钱和陛下的赏赐就是。

  锦笙承认,那一瞬间,她有一种傍上太子爷就抱了金大腿的感觉。不过理智和云书告诉她,这些并不长久,只当是与太子爷相好一场的好处罢了,万万不要太过当真计较,更不要沉沦进去了。

  话说回来。太子爷是个做事情讲究一针见血的人。锦笙原本想利用这次押送货物的机会将计就计直捣黄龙,可是纠结于事情的可行性,一直犹疑不决。

  太子爷便换了策略。在将计就计和直捣黄龙中加了一项扼杀反攻,具体计划锦笙还未可知,不过从小澈和太子爷的交谈中能听出来,目前进展得不错。

  要等结果出来,多半得再过两个多月。

  一个多月过去,太子爷怕是琢磨着她这墙角也听得差不多了,去参加小清予生辰宴的前一天晚上还特意询问了一番她于朝中官员私自买下宅院豢养良家子一事上的看法。

  锦笙表示,原本朝中大臣三两结队聚众喝酒、厮混玩耍并没有什么,她甚至可以理解这群官员私下豢养美人娈|童,一起亵|玩取乐的无耻行径。

  毕竟朝廷为了整治风气,将官员狎|妓一事看管得十分严格,一经发现,要么被罚款,钱归了朝廷;要么被勒索,钱归了监察官员。

  已娶妻且有一定经济能力的官员尚且挨得过去,但要那些初入官场既没捞到几分油水又没娶妻的单身官员可怎么办?

  一干穷得只剩下一块儿刻有“公正廉明”牌匾的单身官员们痛心疾首地表示他们能怎么办?

  嫖,就纯等于钱。

  并不是人人都像顾世子那般有大把的金钱挥霍,还不用怕被太子爷和监察官员给逮住。

  因此,已经成家的官员为了帮助没有成家的官员体会世间美好,没有成家的官员为了感谢已经成家的官员仗义出手,两边一合计,借用友人的名义,平摊价钱买下一座隐蔽的宅院,养些年轻貌美的女子,酒肉池林,风花雪月,逍遥无比。

  逻辑通顺,合乎情理,完全可以理解。

  凑巧的是,太子爷也表示自己和她睡了一个多月之后完全能够理解他们的作为,尤其能够理解那些没有尝过滋味的男子想要一开先河的想法。

  生怕话题跑偏,锦笙咳了一声,话锋一转。

  纵然私下取乐的行径可以理解,但拐卖良家女子和幼小男童的行为却不容饶恕。这群官员千不该万不该的是沾惹了良家子,还与黑市的人勾结在一起。

  倘若和他们把酒风月的人是风|尘女子,那么这个行为顶多被称为狎|妓,可如今扯上黑市这桩大案,又扯上拐卖人口、私养良家子、亵|玩幼童……朝中如霍奕一般深得帝心的人能有几个?他们怕是性命堪虞。

  “那么,那名年轻男子,你如何看?”太子爷询问她的意见。

  锦笙撇了撇唇,嘴角的梨涡微旋,“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这名男子确实是最可疑的对象。可是想要知道他是谁并找到他的几率怕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