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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序杀局:玄甲卫第16节(1 / 2)





  “如果萧君默强力阻拦,宁可放弃行动,也不可伤害他。”

  “属下明白。”

  姚兴带人强行闯入尔雅当铺的时候,每个人身上都穿着黑甲。

  楚英娘、楚离桑带着绿袖、大壮等人,手上都拿了兵器,冲到前厅与他们对峙。姚兴声称他们是玄甲卫,奉萧君默之命前来查封当铺,命楚英娘等人放下武器,否则便以抗拒官府的罪名全部逮捕。楚离桑大怒,大声说萧君默自己怎么不敢来。姚兴冷笑,说萧将军公务繁忙,哪有闲工夫来处理这种小事。

  楚离桑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挥剑直取姚兴。

  双方就这么打了起来。

  楚英娘原本极力想控制局面,无奈一旦动了刀剑,事情便再也无法挽回。为保护女儿,她只好加入了战斗。

  打斗中,有人撞倒了一盏烛台,火焰点着了柜台上的几卷字画,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楚离桑又惊又怒,砍倒了一个官兵,想冲到柜台那边救火,不料却被三个官兵死死缠住。她以一敌三,奋力厮杀,好不容易砍倒了两个,却有更多的官兵围了上来。

  由于杨秉均志在必得,所以命姚兴足足带了三十多人过来,而且个个武功都不弱。楚英娘、楚离桑等人虽然武功比他们高,无奈寡不敌众。缠斗片刻,便有三四个当铺伙计躺在了血泊中,绿袖也被两个官兵逼到了墙角,发出声声尖叫。

  楚离桑偷学武功的时候,也顺带教了绿袖一些,日常防身绰绰有余,但碰上这种你死我活的厮杀,那点功夫连保命都难。楚离桑眼看绿袖危急,手中长剑一振,舞起一团剑花,逼退了两个官兵,然后从缺口处冲了出去,又纵身一跃,一剑刺入一个官兵的后心,把他刺了个对穿,紧接着左脚飞踢,把另一个官兵踹飞了出去。

  方才绿袖已被逼得蹲在了墙角,见危险解除,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头扑进楚离桑怀里。楚离桑拍了拍她的后背,正待安抚,突觉背后有异,猛一转身,只见一个大块头官兵正挥着一把大刀劈头砍下。

  此刻躲闪已经不及,绿袖又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剑光飞速闪过,大块头官兵轻轻晃了一下,然后他的头和身躯瞬间分离开来,头颅往旁边掉落下去,高大的身躯重重扑倒在地上。

  当他倒下之时,楚离桑惊愕地看见了母亲楚英娘收剑的姿势。

  刚才那一剑,无声地削断了这个官兵的脖颈,速度快得令人匪夷所思。

  此时大火已经在整间当铺中熊熊燃起,浓烟四处弥漫。官兵死了十几个,尔雅当铺的伙计也都已倒下,只剩下大壮一人还在苦苦支撑。姚兴早就退到当铺门外,大声叫嚣,却丝毫不敢靠近。伊阙县廨又派来了一大队援兵,都围在外面鼓噪。

  楚离桑大怒,挥剑就要冲出去,被楚英娘一把拉住。

  “你和绿袖从后院走,快!”楚英娘大喊着,又砍倒了一个官兵。

  楚离桑想和母亲争,可一张嘴就吸入了一大口浓烟,呛得不住咳嗽,眼泪鼻涕直流。绿袖慌忙拉着她往后门跑去。楚英娘护在她们身后,抵挡着六七个官兵,且战且退。大壮杀红了眼,接连砍倒两个官兵后,也冲到了楚英娘身边,与她并肩御敌。

  四个人很快退到了通往后院的门口处。绿袖死命抱着楚离桑,把她拉进了后院。楚英娘刚想叫大壮先撤,突然被大壮拽住胳膊,用力一推,把她也推过了门洞。

  “快走——”大壮嘶吼着,整个人堵在门洞处,用尽最后的力气死命抵挡。他的身上已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衣袍。

  楚英娘含泪看了大壮最后一眼,拉起楚离桑的手:“走!”

  楚离桑还想挣扎,却被母亲和绿袖一人一边架着急走,瞬间没入了后院的夜色之中。当她们翻墙而出的时候,大壮终于支撑不住,身上被同时刺入三把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暮色四合,旷野上风声呜咽。

  楚英娘、楚离桑、绿袖相拥站在一片高岗上,远远望着伊阙城中那一束冲天而起的火光。

  辩才十六年来收藏的所有名人字画和古董珍玩,就这样葬身火海、毁于一旦。

  悲愤的泪水濡湿了这三个女人的眼。

  一股仇恨的光芒连同远处的火焰,一起在她们的瞳孔中燃烧。

  李世民正式下旨让李泰于三月初一入居武德殿,此事恰好与李泰数日前传给刘洎的假消息吻合,连时间都完全一致,既没早一天也没晚一天。如此歪打正着的巧合,着实让李泰和杜楚客一说起来就忍不住笑。

  “殿下,您猜猜刘洎白天来找我时,那脸上是什么表情?”

  此刻,在魏王府的书房里,杜楚客正对李泰说道。

  李泰憋着笑:“还能是什么表情?那一定是感激得无以言表喽!”

  “没错!”杜楚客一拍大腿,“这家伙表面装得沉稳,其实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心里头可是被殿下感动得一塌糊涂啊,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掏出来,让我带来给殿下看!”

  李泰笑了笑:“刘洎还说了什么?”

  “还是那些老套的说辞,我觉得不听也罢。”

  “听不听,得是我拿主意,”李泰冷眼一瞥,“而不是你觉得如何便如何。”

  杜楚客心头微微一凛,忙道:“刘洎说,殿下入居武德殿后,一定要低调,而且从此在圣上面前,只要提及东宫,就必须说好话,一句坏话都不能提,就连圣上说太子不好,也要替太子辩解说情。如此,圣上自然会更加看重殿下,疏远太子。”

  李泰闻言,不禁蹙眉沉吟。

  “殿下,刘洎这个法子,过于保守,甚至可以说懦弱……”

  “你错了,这个法子是以弱制强,以柔克刚。”李泰淡淡地打断了他,“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刘洎此言,颇得老子思想之精髓,我觉得未必不可采纳。”

  “不争?”杜楚客冷笑,“自古以来,有人凭龟缩之术夺嫡成功吗?有人靠着‘不争’二字令对手俯首称臣吗?殿下,人人都说您最像圣上,到底哪一点最像,在属下看来,就是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王者之气!设若圣上当年也不争,如今恐怕已是荒冢之中的一堆白骨了。”

  “住口!”李泰低声喝道,“这种话也是臣子当说的吗?”

  “殿下恕罪。”杜楚客却不惊惧,“属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不说这个了。”李泰缓了缓口气,“内鬼已经现形,说说吧,该怎么办?”

  “萧鹤年这个浑蛋!”杜楚客恨恨道,“没想到他竟然是太子和魏徵的狗!”

  “说起这个,有件事得赶紧做。”

  “殿下是指‘黄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