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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1 / 2)





  一个月后颜卿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整日托病窝在言辞公寓里,期间参加了颜斯和祝沁的订婚,订婚宴上祝家几位哥哥愤愤不平的把喝酒从来没脸红过的颜斯喝趴下了。

  言辞作为颜斯未来的妹夫帮他挡下不少酒,让颜斯对他的不满消褪了几分。

  颜卿与言辞也正式见了双方家长,经历过了生死,就算颜父再有不满也没话可说,言修好不容易找到个与言辞修复关系的契机,并没有反对,颜卿与言辞的事算是定下来了,言修与言辞的关系也逐渐好转。

  颜卿经常在颜母批评她无所事事时以身体不好为托词,就算被颜母唠叨的不耐烦在家里待不下去还有言辞这个庇护伞,一开始颜卿还哼哼唧唧的顶上两句,后来实在不耐烦干脆收拾了行李挤到言辞的单身公寓。

  这天她在沙发上打游戏,门被敲开,是快递,里面只有一个平安符,快递邮寄来的地址是h市城郊的寺庙,快递里面还有一张称的上卡片的纸板,可以看出这是从一个纸箱上随手撕下来的,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心诚则灵。

  神神道道的话以及平安符上的禅香让颜卿很快就反应过来就知道这是清寂寄过来的。

  说到城郊,她才想起段泓车行里还有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之前忘记这回事没有去管,现在身体休养的差不多了,她换好衣服,想到还要去寺庙便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的开车去了城郊。

  刚一出门初秋的凉意便侵袭而来,颜卿忍不住瑟缩一下,裹紧身上的风衣,这时候的天气早晚天凉中午热,身体弱的人经常在夏秋交替的这个时间段生病,言辞把她锁在家里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在电话里好话说尽了才让他松了口,报告自己的路线承诺办完事情等他接她才开车回来放她出去。

  颜卿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车行,段泓正躺在椅子上睡觉,她一脚把他从椅子上踹下去,把椅子拉到自己身边坐好。

  段泓美梦被打断刚要皱着眉头发火就见颜卿一副“我来找事,你最好让我随便蹂/躏”的表情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殷勤的帮颜卿倒了杯水,“卿姐,你身上的伤好了?”

  “不希望我这么快恢复?”颜卿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并没有喝,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往后一靠,长腿交叠。

  段泓知道颜卿这动作是要开始算账了,忙吩咐人端上来水果。

  颜卿对段泓这点最满意,只要她挑挑眉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废话不多说了,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呢?”颜卿捻起一颗晶莹的葡萄放在嘴里。

  段泓赔着笑,犹豫几秒钟,吞吞吐吐的说着话,“关起来了,卿姐,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那就别说了。”颜卿没有接他的话,把玩着手上的平安符。

  段泓动了动唇没有再说话,把人揪过来带到颜卿面前。

  在国内,又在言辞眼皮子底下,颜卿并没有为难跪在地上的大男孩,只让段泓把他赶出车行并不许他在业内再次出现,正是最好的年纪,断了这条路还有其他的路,她也不算绝人之路。

  做完这些感觉手中的平安符微微发热,坐在椅子上仔细打量着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捻了颗葡萄晃悠到之前停放机车的房间,看着损坏的机车,手臂搭在他肩上,嘴角勾着笑,“车是在你这出了问题,你给我改一个一模一样的。”

  “那还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呢。”段泓小声嘟囔着。

  颜卿一手揪起着他耳朵,踹了他两脚,“臭小子,皮痒了是吧?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只是帮我运送回来?怎么到你这就成了送我的生日礼物了?”

  “卿姐,疼疼疼。”段泓龇牙咧嘴的捂着耳朵。

  “哼,下次皮痒直说。”颜卿松了手,抬了抬下巴,“快去,过两个月还有比赛,你不是早就琢磨着跟我比一场吗?车修不好我就用你的机车,你连比赛都参加不了。”

  听她这话段泓眼睛亮起来,嬉皮笑脸道,“卿姐,放心,我会照顾好你老公的。”

  颜卿听言转头又踹了他一脚,“你老公!”

  段泓跳着躲开,“当初不知道谁说要跟机车过一辈子的。”

  “几天不见胆肥了是吧?”颜卿瞪他一眼,看了眼时间,“下次找你算账,我赶时间先走了。”

  “卿姐,我会还你一个一模一样的机车。”

  “我等着。”颜卿没有回头挥了挥手算是应了。

  段泓看着颜卿从车行大门走出去,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男孩,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变得严肃,眼中含着别的东西,“你走吧,卿姐说不会把你怎么样你们母子就不会有事。车行里会继续帮你母亲出医药费,其他的你好自为之吧。”

  *

  颜卿驱车来到山脚下,抬头看向即便不是旅游旺季仍然络绎不绝的山路,处处都是来来往往的香客。

  站在这里她才体会到蝼蚁仰望神祗的渺小感,她不信神,到这里为的只是一个心安。

  长阶上,她一步步往上爬去,本就刚恢复的身体冒着虚汗,日头渐毒才爬了三分之一,颜卿抿着唇,从旁边流下来的山泉接了一捧水泼在脸上,被炙烤的燥热消褪,缓了口气才继续往上爬。

  颜卿花了两个小时才爬到顶,踏上最顶端的石板刚要抬手擦汗就见言辞倚着车,深邃的眸光沉沉的看过来,清寂坐在寺庙门口对面的石头上弯腰拨弄着被晒得温热的泉水,见她过来挥着手,像是初见那般,眼中盛着一汪清澈的水,摸了摸被晒得光亮的光头,“姐姐。”

  她看了眼等在一旁的言辞,垂着眼走向清寂,把手中的平安符交到他手中,“俞温怎么样?”

  “他……他挺好的。”清寂嫩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手掌舀起一捧水拍了拍脸,眼神闪躲。

  颜卿心中了然,见小和尚这幅样子这才放了心,拍了拍他肩膀,“好好照顾他。”

  “谁要照顾那冰块。”清寂小声嘟囔着,看着颜卿唇色苍白眼中浮现出愧疚,晃了晃脚,“姐姐,我要还俗了。”

  “祝贺你。”颜卿回过头,瞥了眼寺庙门边被风吹过来的衣角,眉心舒展开,“告诉他,他永远是我的家人。”

  话音刚落,肩头的手臂一锢,颜卿笑着环住言辞精壮的腰,手指在他后背上轻轻抚慰着,自从她回来后他就一直很紧张她,头痛伤风都担忧的不行,逼着她吃药,还每天从言家带回可口的饭菜,现在竟然在学着做菜,虽然都喂了垃圾桶,但看着他围着围裙摸不着头脑的在厨房忙碌,她还是很高兴。

  门边传来一阵闷闷的咳嗽声,清寂一脸紧张的看过去,目光在半空中顿住猛然转向颜卿,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好,我会带到。”

  “那我们走了。”颜卿瞥了眼只开了半扇的门板,轻轻说了一声,“走了。”

  “姐姐再见。”清寂挡住她的视线,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少年意气飞扬的笑在脸上绽开。

  言辞越过清寂肩头看向门板,冷哼了一声把颜卿塞进车里,从公路上开车下了山。

  一路上言辞平稳的开着车,一言不发,车内气压很低,直到到了车库,言辞弯腰把她抱下车,颜卿抱怨,“言辞,我伤的是腰不是腿。”

  只要她在他视线内,她的腿就算废了,不是抱着就是背着,男人体力好的没话说,只是她见识过他暴躁跳脚,泼皮无赖,玩世不恭,桀骜不驯,并不习惯他一下子这么温柔,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