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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1 / 2)





  “就是这么简单。”陆月歌笑,“你在这里抛秧,我去上面犁地,上面还有一亩地。”

  “嗯,去吧去吧,这里交给我。”农子剑玩得开心,他在练手速,拿出了投篮的认真劲儿,一颗颗根部带着泥块的禾苗“噗通”“噗通”抛到泥浆里,这声音真好听。

  陆月歌走到他身边,“你说话都不看我。”

  “嗯?看你干嘛……”农子剑有些不明所以。

  陆月歌凑到他耳边,“你干活的样子特别有魅力……想亲你。”

  农子剑手一抖,一棵禾苗就抛偏了,他用手肘撞了一下对方,“大白天的说什么呢!”

  陆月歌笑着抹掉农子剑脸上的泥土,“我先去上面耕田了,等下就下来。”

  “快走吧你。”种个地都要撩人,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得了了,嘴巴跟抹了蜜似的。

  他们家的这处梯田是长且窄的,不用进到田里弄脏脚,直接站在田埂边上把禾苗抛到田里就行了。

  抛秧又比传统插秧快了不少,还不用弯腰,省时省力。

  只用了一个上午,他们两人就耕好两块地并把禾苗都种下了,边上的大叔一家很是羡慕,也蠢蠢欲动想要买这样的机器。

  中午回去的路上,他们还去小河边捞了田螺和河蚌,一个个田螺都有矿泉水瓶盖子大小,而且这个季节的螺丝屁股还很少有小螺丝,个大肉厚,拿回去用清水浸泡吐泥两天后,用刀背敲去尾部,再跟姜末辣椒大蒜酸笋一起爆炒,农子剑光是想想就流口水了,爆炒田螺,田螺三脚煲,可是每次聚会烧烤必点的两道菜啊。

  “等后天晚上吐完泥了就给你炒,想吃多少都有。”陆月歌说,“我还买了一些干米粉,到时候给你试试做螺丝粉怎么样?”

  荒山野岭的也没什么人,农子剑在陆月歌脸上啵了一口,“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陆月歌回亲他,“得夫如此,欲壑难填。”

  “靠,去你的!”

  下午,他们去了另一处地势较低的地方耕种,这片水田很大,农子剑估摸着应该有两亩左右,水田的一边靠着很高高的土壁,另一边则靠着长满了水生植物的河沟。

  耕地机进不来这里,只能靠人赶着牛拉着犁耙来回犁。

  农子剑什么都要试一下,才扶着犁耙赶着牛走了两个来回,泥浆已经浸到他的膝盖上面,滚过泥潭的水牛甩着尾巴赶苍蝇,跟在后面的他也被甩了一身的泥巴,差不多变成泥人了,陆月歌笑个不停。

  泥土被犁起来捣浑了,洞里的泥鳅也被翻了出来,陆月歌来回耕着田,农子剑拿着饭盒跟在后面,看到有泥鳅被翻起来就捡到饭盒里。

  这块田地里泥鳅还挺多,个头比人的手指还粗-长一些,农子剑捡了大半碗饭盒。

  泥鳅味道鲜美,煎炸炒炖,什么做法都别有一番风味。今早舅婆他们酿了一锅豆腐,分了几块给陆月歌,晚上刚好可以做一锅营养丰富的泥鳅炖豆腐。

  这块地要种的是糯米,糯米的产量比粳米低些,所以价格也比较贵,包粽子、做糍粑和炸馍的时候都会用到糯米。

  阳光直射,虽然只是站着抛秧,脚底下还踩着水,但农子剑还是出了很多汗,背后都湿漉漉的,半天就要喝掉一大瓶的水。

  太阳下山了他们才收工,等回到家里天也差不多黑了,回到家后还要打扫猪舍、喂猪喂鸡,摘菜淋菜,做好饭煮好菜后,已经超过七点半了。

  两天之内,两人把剩下的三亩多水田都种完了,农子剑没回来之前,陆月歌自己一个人已经种了六亩多的水田,黄豆也种了四亩多地,玉米和玉米也已经种了一些。

  种完水稻之后,他们继续种玉米和花生,农子剑已经能很熟练地使用耕地机了,干什么都有模有样。

  这天,两人来到另一座山的半山腰种花生,他们到地里的时候,下面一点的地方已经有人在犁地了,陆月歌皱了一下眉头,他对犁地的中年男人说,“三伯,你这是不小心又越界了吧?”

  陆百京因为土地问题和家族里有纷争,他阿爸阿妈去世早,家里的叔伯看他年纪小就偷偷占了便宜,东一点西一点占去了他的两亩地,还把容易受涝受旱的田地分给了他。

  长大后的陆百京性格越来越刚硬,争吵失败之下就带着妻儿搬到了山上,最初住在山上的两三年,他们一家和寨子里的族人基本没什么来往,后来才慢慢缓和的。

  一个冬季之后,地里会长起很多杂草,加上这里远离村寨很少有人到来,两块地的分界埂就会有些模糊,有人的犁耙就越界伸到了别人的地里。

  陆华京瞧都没瞧他一眼,继续赶着牛往前走,倒是他那婆娘嗓门大得很,“这明明是我家的地,怎么就越界了!”

  农子剑跑了过来,他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能听出双方的语气并不怎么友好,“怎么了?”

  陆月歌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事,他们越界到我们家地里了,我处理一下。”

  陆月歌把锄头拦到了对方拉着犁耙的牛前面,“三伯,这事情还是得说清楚,您老不做声是什么意思?心虚吗?”

  三伯娘扯着嗓门尖叫,“你拿锄头干什么呢!你们想打人吗?两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欺负我们老人家——”

  “闭嘴。”陆月歌冷冷地打断她。

  农子剑知道一向温和的陆月歌是不会无缘无故和他人吵架的,他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也插不上什么话,那就冷着脸站在他旁边为他壮势好了。

  陆华京停下来,掏出烟瞥了陆月歌一眼,“我没有越界,这就是我家的地,跟你有什么好说的!从你没出生的时候就这样分好了的。”

  他家女人也喊道,“就是,你凭什么说是你家的!”

  “你们之前越界的那一次我还小,我就不说了,现在我阿爸阿妈不在家,但是你们也别想欺负到我头上来。”陆月歌往下走了两步,踩了踩脚下已经被耕起来的泥土,

  “之前这里长了两棵比人高些的苦楝树,去年就没有了,那时你们也没越界,原来是为今年做准备啊。这块地我们两年没种东西,不代表我就没来看过。”

  “我说侄儿呀,凡事都要讲证据。你说我越界了,我还说你越界了呢,这明明就是我家的地,我都种了多少年的。”男人抽着烟淡淡地说道。

  “这不是你家的,从那些竹子和那颗松树往下走两步就是原来的分界线。”陆月歌指着地头的一丛矮竹说道,“当初明明就说好了,五爷爷当时也作了证的。”

  “五爷爷都进棺材多少年了,你这是仗着人不在了欺负我们吗?大学生就是这个样子的吗!”三伯娘尖着嗓子喊道。

  “行吧,我不跟你们多说,”对这种泼皮无赖,任你怎么都说不过他们的,只能强硬一点了。陆月歌用锄头敲了敲脚下的泥土,“从这行开始,你们敢往上种东西,那就是浪费种子和肥料。”

  “我艹你吗!我就是种了你能怎么样!”陆华京的嗓门也大了起来。

  “嘴巴放干净点!”陆月歌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他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很亲切,敛起眉眼冷冰冰的时候却让人有一种压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