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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种了朵假花_12(1 / 2)





  对,我在雕龙园里落水之后回忆井喷一下子蒙圈,差点淹死,是文泽之把我捞了起来送了医院。医院怎么都检查不出问题,但人就是不醒,差点没把文泽之急死,还以为我又要歇菜了。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他哭得跟个泪花儿似的,堂堂一朵成年大花,哭得像个一米八的小姑娘。

  看见我诈尸似的蹦起来,他哭唧唧地扑倒我身上擤鼻涕。我正经严肃地按住他肩膀推开他,说:“文泽之,我都想起来了。”

  文泽之愣住:“……你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我盯着他看。“最重要的那件事情也想起来了。”

  “原来你他妈真的是个菜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我发出了青铜器一般雄浑壮烈的笑声,差点笑飞半座住院楼。文泽之趴在我身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仿佛整朵花儿都灰白了。

  “没,没关系,嗝儿。”我笑得眼泪都飚出来了,还直打嗝,一边揉眼睛一边安慰他。“就算你是朵假花,嗝儿,好歹也开过不悔莲子都是我的了。”

  文泽之特别委屈,委屈得都不想跟我说话。我一边给他顺毛说乖哦傻儿子爸爸总是爱你的,一边让他给我拿手机过来。

  文泽之:“你才刚醒来,就要玩手机。你要手机还是还是要我?”

  我:“要你给我拿手机。”

  得到这个断不断句都没毛病的回答,文泽之终于没辙了,仿佛回忆起了被四百年前复社文人之后统治的恐惧,给我从床头柜上摸了手机过来。

  我抢过手机就开始查阮狗的名字,百科搜索第一条弹出来:“其人品格不足为道,急权势,善矜伐,偏激而滑。妇人女子,无不唾骂。最后曝尸荒野,无人收殓。”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我再次笑裂苍穹,旋转跳跃爆炸开花,整座住院楼都被我笑飞了。

  想他阮狗一辈子趋炎附会,贪恋权名,居然落得这样一个死相凄惨遗臭万年的下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没想到吧,一下子接受不了吧?!我估摸着阮狗要是知道后世人民这么评价他,得气到棺材板都盖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文泽之趴在病床边看着我差点没又笑得背过气去,赶紧给我拍拍背顺气,还给我倒了杯水喝,让我悠着点笑,最好能笑出节奏感来。我锤着床板笑得一塌糊涂,一边说真他妈苍天饶过谁一边流眼泪,动静大得都有医生探头进来询问文泽之要不要把我转到神经科去瞅一眼。

  我说我不是我没有,我感觉自己萌萌哒随时都能办出院手续。

  前尘怨散,今生圆满。我迫不及待想带文泽之回家见我爸妈了。

  文泽之新浮叶已经长出来了,再掐显得有点不人道。于是我就捧着那半只装着碗莲的塑料瓶子回了楚庭。最近好像又在开什么什么会,路上水表严查了好几次,进地铁的时候安检人员还疑神疑鬼地要求我把瓶子里的水喝一口以证实不是易燃易爆炸有毒危险品。

  大佬,要不要这么夸张啊?!那可是一瓶养花的泥巴水啊?!!!

  还好我爹转业后去的是公安部门,来地铁站接我的时候在负责安检的小年轻面前刷了一下脸卡,这才把我从被逼着喝文泽之洗澡水的窘境中拯救了出来。

  我向我爸介绍跟在我屁股后面的文泽之,啊这位是我的校友,和我合租一间出租屋的室友。因为我读的是美术学院,我爸很快就接受了我舍友是个白发长袍杀马特的设定,并邀请他来我们家做客。我对我爸妈的接受能力表示了惊讶,我爸一脸淡然地抽着烟,说你去了美院之后你妈每天都要跟我脑补你变成长发拖地衣服破烂不穿鞋的艺术家的样子,我们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我目瞪口呆,觉得他们对艺术生好像有什么误解。文泽之对我爸指指点点,小声逼逼说终于知道我动不动一支烟的习惯是跟谁学的了。

  回到家,饭桌上,我妈准备了一桌特别丰盛的晚饭。荷叶包鸡清炒藕尖桂花糖藕凉拌藕丝莲藕排骨汤银耳莲子羹。